r /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桶花生油。
他们的生活,贫乏到只要一桶花生油就能治疗外伤。
血液像雨水一样洒落下来,溅在地上,形成一条淡蓝色的小溪,慢慢蜿蜒到洞口,顺着壁流下去。
静静仰头看着这一切,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他的触须。
五指尖轻触,而后手掌跟上,最后轻轻收紧。她的掌心感受到了强而有力地勃动,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勃动带来一种感动,那感动莫名所以,似乎在本性之中,似乎她天生就会因为生存而感动。
生机这东西,是何等值得人为之而哭泣啊。
头顶的巨口张开,它发出一声长吼,音色却并不愤怒。那大概是活过来后的第一声感慨,静静微笑地的想着。
而与此同时,通译器忠诚的发挥作用,翻译了这句吼声。
“爽——!!!”
静静:“……”
喂,把她的感动还回来。
死鱼眼着放开了虫哥的触须,静静哒哒跑了回去,把小凳拖出来,坐得靠他远了一点。
她跑远的行为引起了虫哥的注意,他收起外张的口器,低下头颅,伸长上身,朝静静凑过来。
“呃……”轻咳一声,静静尽量自然地后仰头,又提起一桶说:“这里还有,你要喝吗?”
虫哥喉咙上的喷口立刻张开了,黑色褪到只剩触须尖尖才有一点,剩下的部分又变回了金黄色。
“要。”
抿嘴笑了一下,静静把油桶递给他。
喝掉第二桶的虫哥看起来明显好更多了,但伤口并没有进一步缩窄,静静猜这部分就需要那个容器才能治好。
在原地打了几个转,虫哥张开口器把地上破掉的皮吃了下去(静静在第一秒就转开了头),然后又吐出一些半固体的东西,重新堆在那里。
静静好奇地看着他把关节全部打开,卷成一个回形躺进去。
土褐色的半固体慢慢将他吞吃掉,只剩下头颅露在外面,茧逐渐形成,缓缓地开始蠕动。
当虫哥把自己安置好时,静静正坐在他喉咙边上,给他唯一露出来的一根触须递薯片,投喂的行为似乎让虫哥很开心,他的身体中不断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像在撒娇的猫咪。
静静随手投喂着,看了眼表,又朝外看了看,对面的洞里也有这种土褐色的茧,她想起来刚落下来时碰到的东西。
所以说这个东西就是疗养仓了。
但是她记得之前碰到的是全封闭的啊,为啥虫哥的可以露出头?
手指忽然被缠紧,指缝间有点痒,静静回过神,发现食指上卷着虫哥的一根小须须,它细细的尖正在她指缝中间扭来扭去。
啊……有点可爱……
“……”
静静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木木地看着它,可脑子里慢悠悠地打了个转,她忽然一个激灵抽回了手指。
等、等一下,这个行为换成人的话,虫哥就是在舔她的手指啊喂!
静静不可抑止地脸红了。
“你……你干嘛?”她有点结巴地问。
似乎因为她抽回手的行为,虫哥有点委屈,半空中那个小须须伸直到最长,尖尖朝她动来动去的扭着,希望她抓住。
他直白地回答道:“想让你看着。”
“……”
这个直球堵得静静半晌才能说出话,她低着头捏一块薯片的边,拒绝去看半空中那根金色的须须。
“我又不是没有看你……”
“刚才没有。”
张了张嘴,静静发现自己完全词穷了。
是她自我意识过剩吗?还是说虫哥真的比之前见面的几次要粘人了?他们不是没有很强烈的个体独立意识吗?现在这种快看我快看我的撒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静静在心里疯狂吐槽,又拆开几包薯片不断塞给虫哥,似乎希望他就这样闭嘴。
然鹅并无卵用。
把穿了一串薯片的触须缩回去,虫哥契而不舍地说:“你不看我。”
静静有点凶地说:“我已经在看你啦!”
“没有。”
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一条金黄色的须须,它现在沾染上少许薯片的那种麦芽黄。它在静静面前五厘米左右直着伸了一会,虫哥包着茧的巨大身躯忽然努力地挪了一下。
“喂!小心别把那个挣开啊。”
静静连忙抬头阻止他,后者动了动头,触须尖尖终于点到了她的眼皮。
湿濡感滑过去,留下油和原味薯片的香味,混杂着些许虫腥,还有一点甜腻的味道。
窸窣声高低奏鸣,在安静的疗养巢中格外清晰,静静的视线和四只空旷而无机的眼眸相遇,那里面的颜色静静不曾见过,也描述不出来。
他说:“你现在才在看我。”
“……”
“……”
妈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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