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江亭。
路上是随处可见的饥民,倒毙于地的百姓相挤成堆,一排排房屋都塌去大半,房中传来女人的凄厉叫声和打砸声,路过的百姓置若罔闻,快步离去,生怕自己也跟着遭殃。
院子里,一名美妇人被剥了个精光,被三名兵痞按在井缘,六只咸猪手上下探索,那美妇人哭红了眼睛,拼命挣扎,无奈被按得死死的,逃脱不得。那黄胡子兵痞跪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两只足踝,左右一分,腰身向前一挺,美妇人面如死灰,泪拆两行,无声地落下……
满院一片狼藉,三名兵痞笑嘻嘻的穿上衣服,正眼也不瞧那美妇人,黄胡子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笑道:“喂,要不你就专门伺候我们三人吧?定能保你一口饭吃,你那死鬼丈夫,早不知让谁一刀杀了,现在从了我们,那可就有三个丈夫了,哈哈。”
美妇人恨声道:“你们,你们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牲,我要禀告陛下,把你们――都――”想到他们所谓的“陛下”,地不过江亭,兵不满三千,而且还全是一帮吸着民脂民膏的害虫,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死了解脱,万念俱灰之下,一头扎进了院子的井里。
黄胡子吓了一跳,探头望了一眼黑不溜秋的深井,心底微有歉意,但这点微不足道的歉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们都是寿春迁移至江亭的兵马,现在袁术已经成为天下人的眼中钉,早晚连江亭都守不住,军饷减半、缺衣短食,不劫掠百姓根本活不下去,反正要死不如及时行乐。
“你们在这干嘛?”忽听一声大喝。
黄胡子与另外两名兵痞回头,只见张勋沉着脸站在门边,三人都担心事发受处罚,兀自狡辩:“打水,打水――喝呢!”
“陛下有令,所有在外的散兵全部召回,赶紧复命,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张勋心里跟明镜似的,按以往的军令,劫掠百姓都需用重刑,可眼下已经难以节制,短短三个月内发生四百多起不同程度的刑事事件,法不责众的道理他是懂得,尤其是将无斗志、兵无士气之时,要是管的严了,只怕跑得一个兵也没了。
将外出“扫荡”的散兵都召集回去,张勋苦笑地面见袁术,说道:“陛下,若在得不到军饷补充,只怕纵容军士劫掠百姓也没用了,到时候连百姓都要自发的迁移逃荒了。”
袁术眼窝深陷,瘦得皮包骨似的,再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仿佛苍老了十几岁,靠在胡床上,标准的“葛优躺”,凄凉地一笑:“那又如何?天下人视孤为仇敌,群狼环顾,要是没有这三千来号人蹲守着,随便一支山贼都能把这一锅端了。”
此时袁术已不自称“朕”,而是退一步称“孤”,他自尽失半壁江山,已经将帝号让给袁绍,本想着北上投奔青州的袁谭,却被刘备给拦了回来,气得吐血。中途又有沛相舒邵怜悯江淮百姓饿肚子,私自将十万斛粮草分发给百姓,好吧,分了也就分了,你他娘的干嘛不用老子的名号发放,现在就你一个独享大名!后又遇上部曲陈兰、雷薄叛变,劫掠了粮草另立山头。没有实权没有威名的袁术只好拉下老脸投奔自己的老部下,可却被撵了出来。
一种“喝凉水都塞牙”的感慨充斥着心间,久久不能忘怀。
张勋也是黯然不已,袁术当年仗着家族势力成为天下第一诸侯,隐隐与袁绍南北相抗,不料沦落到今天,被曹操等人率军攻得七零八落,只能在江亭这儿苟且偷生。
“今日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可以改变今日之局面。”袁术呼出一口浊气,昏暗的眼神慢慢亮起来,阴狠道:“只要孤联结吕布,淮泗之地尽可为用,首尾呼应,退可自保,进可雄图天下,未尝没有翻身之机。”
张勋惊道:“吕布去年就跟着曹操攻打过我们,怎得今日又要跟他联合?”
“吕布反覆无常不假,现在的他也是孤掌难鸣,曹孟德和刘备已经要对付他了,我只需帮他度过难关,获取土地和人口,就不用在这江亭小城受这等窝囊气了。”袁术拍着扶手,缓缓站起来,好似又找回了当皇帝的感觉,昂然道:“孤要夺回扬州,将那孙策、曹操都一并轰出去。”
“还有曹阿瞒的儿子曹昂,也不能放过。”张勋咬牙切齿道。
袁术拍拍张勋的肩膀,脚步有些虚浮,张勋伸手相扶,说道:“陛下保重身体呀。”
“放心,不碍事的。”
袁术脸色发青,换点现代词语形容,那就是营养不良,自从寿春退兵以来,江亭小城一穷二白,山珍海味没有,鲜果鲜鱼也没有,整日粗茶淡饭,哪里吃得下?但这会儿想到起兵呼应吕布,颇有“东山再起”的豪迈,脸色回光返照似的有些红润,说道:“你即刻出榜,就言孤要联合吕布,并安排船只,向徐州进军。”
“是!”
张勋挺起了胸膛,江亭虽小,尚有三千精兵,再加上有天下第一的吕布作为后盾,未尝没有机会可以翻一翻咸鱼身。
……
当袁术与吕布正式联手的时候,小沛的刘备也坐不住了。
“该死的三姓家奴,谅当年大哥好心收留他,他恩将仇报地夺了整个徐州,现在又图谋小沛,实在是卑鄙无耻!”
张飞气得颏下胡须都要抖擞起来,丈八蛇矛重重地往下一顿,地板砰砰直响,连碎十八块青砖,雄赳赳道:“大哥,不如由俺带兵攻打下邳,俺翼德当年喝酒误事,尚且能跟他斗上一百回合,今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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