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
“连翘,谢谢。你要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当初就有多可恨。”
“啊?有吗?”
韩美珍又是哭又是笑的说,“当初,你像个跟屁虫般的跟在天佑的身后,除了为他打架、包场外,你还跟他学唱歌、学跳舞,你学什么就精通什么,那个时候,天佑对你欣赏得不得了,还时常说收了一个天才徒弟。我非常的吃醋啊,恨不能告诉天佑我的家势,但,我都已经用身体套着他了,如果再用家世去套牢他,是不是我的人生就越发没指望了。所以,我忍了又忍所幸,琛少回来了,大刀阔斧的直接将天佑砸出了你的人生。”
连翘再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个时候,因为顾天佑,她对秦琛那一个恨,恨不得像只小狗扑上去将秦琛咬个七零八落。
“其实,第一次接过琛少的一百万的时候,天佑有过动摇。但为了病重的母亲,他仍旧接了。第二次接过琛少的五百万的时候,天佑也有过挣扎,但为了多年的梦想,他仍旧接了。可是后来,母亲仍旧去世,乐队仍旧解散”
闻言,连翘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因为他的母亲和他的梦想接二连三的置我于不顾,其实也就是说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怎么地,你还吃个什么醋啊。”
“不,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天佑在他母亲去世、乐队解散后,曾经想过死。”
“啊?”
韩美珍眯着眼睛,说:“那也是个凄风苦雨的夜,一如我那个渣父站在大桥上纵身一跃一样,天佑那个时候站在了楼房天台,只要他纵身一跳,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天佑了”
连翘吃了一惊,定定的看着韩美珍。
“那个时候,看着几近崩溃的天佑,我告诉他我是韩老州长的女儿,我可以帮他实现他所有的梦想。然后,我带着他到了我二舅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面前。我对我父亲说,我要和天佑结婚。”
“你希望以韩府女婿的身份帮天佑在音乐圈打开局面?”连翘问。
韩美珍点头,说:“不错。”
后面的,连翘也听说过一些。韩老州长当时就拒绝了顾天佑、韩美珍的婚事,同时对顾天佑说:有一千万的身价后,再来娶我的女儿。
当事时,听了韩老州长的话后,顾天佑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了。一年后,他以gs集团总经理一职带着一千万的聘礼到韩府求婚,韩老州长这才欣然应允他和韩美珍的婚事。
当初听闻这些事的时候,连翘还感叹过顾天佑和韩美珍的姻缘不下一部励志大剧。
可现在,这对夫妻却已是阴阳两隔,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难料。
“自结婚以来,他从没有动过一下乐器,也没再唱任何一首歌,更没有创作什么歌曲。看着公务繁忙的他不得不舍弃打小的志愿,有时候连我都替他觉得遗憾。直到今天”
韩美珍一边说,一边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接着又抓过一旁的包包在里面翻找着些什么,又说:“这么些年了,如果说你是天佑心头的一颗朱砂痣的话,却也是横梗在我心头的一根鱼刺。但是,和你说了一番心事后,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会在天佑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了。现在,我不吃醋,也释然了。给,拿着,这是他给你的。”
连翘不明白的看着韩美珍手中递过来的一沓资料。
“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我知道,这是他写给你的。”
写给她的?
连翘伸手接过,打开,细看:有曲、有词。
“字里行间,那是在写你。而且,背景用的都是连翘花”语及此,韩美珍脸上露出一个心酸的笑,接着又似乎释然了,说:“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本来我想将它撕毁。但终究是他的遗物,我不忍,于是约你面谈。我想着,如果谈得不好我宁肯毁了它,但如果谈得好,我不介意替他完成这个遗愿,把它交给你。”
乐曲很长很长
连翘一页页的翻着,眼渐渐模糊
“我总在想,天佑心头有那么一个深爱的你,身边又有一个和他共患难过的我,怎么可能还外出偷腥呢?而且这么些年来,天佑也从来没有传出什么偷腥、养女人的事。是真真正正的洁身自好。因为这个,不知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所以,从接到电话知道他出事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我从不相信他会去天路会所偷腥一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是哪怕是误会,现在也说不清了,因为他不在了,不能开口说话了。而仲扬,现在也说不了话”
韩美珍走出金玉满堂的时候,正是烈日当空。
她抬起手,遮着眼,看着天空。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似乎闪现着顾天佑的笑脸。
似乎是那一天,他们第一次滚了床单,他搂着她,极尽温柔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似乎是那一天,他带着一千万的聘礼归来,将它推到父亲面前,说:一千万,聘礼。恳请韩老将美珍嫁给我。
她一笑,若梨花带雨,说:“天佑,你放心的去吧。你为她写的歌我交到她手上了。”
“天佑,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不但自己要好好的,还要保护着我和念念也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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