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拍卖会没有如期举行,因为飞鹰堡出了一桩命案,花雨楼的少楼主关平被杀死在自个的房间里。
关平此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他一人带了六个随从加两个爱妾,派头十足。自打进了飞鹰堡就没消停过,不是挑剔饭菜不合胃口就是跟两个爱妾颠鸾倒凤,风评特别差。
这么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关平死了,许多人心里还十分高兴呢。可作为东道主的飞鹰堡却不能不管,尤其是这个关平的身份有些微妙。
花雨楼,听名字充满了诗情画意,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做的是人头买卖。而关平则是杀手楼楼主关振飞的儿子,仅剩的唯一的儿子。
江湖正道对花雨楼都很不耻,却又十分忌惮,因为花雨楼的手段诡异莫测无孔不入,一旦得罪可谓是附骨之疽,直至取了你性命才算罢休。
执掌花雨楼三十年之久的关振飞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为何儿子关平那么废柴呢?这里头也是有原因的。
关振飞原本还有一个儿子,叫关奕,打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教着,关奕也争气,将将弱冠就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关振飞欣慰之余都准备把楼主之位让给儿子了。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关奕中了暗算死在外头了。虽然关振飞带人把暗算儿子的金钱帮给平了,但仍改变不了他失去儿子的事实。
就在这种情形之下,关振飞想起二十二年前他出任务曾睡过一个清倌,离开时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孕,他本打算把那女子接回来,谁知回来就得知他的夫人也诊出了喜脉,为了不刺激夫人,他就改变了计划,派人给那女子赎身,置个小院直接养在了外头。
那女子和夫人都给他生了儿子,他十分高兴,也就一直都没把外头的儿子领回来,头今年倒是隔三差五去看看,待验出这个儿子没有练武天赋就去的少了,到后来七八年都难得去看一回,渐渐的就把这个儿子抛在了脑后,只吩咐手下定期送去银两。
他倾注心血培养的儿子没了,这才想起来外头的那个儿子,派人把他接回来。可关平已经二十二了,文不成武不就,再教导也晚了。
关振飞虽然失望,但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别的不指望,就指望这个儿子给自己打幡摔盆传宗接代呢。
可现在关平也死了,莫问天可发愁了,人是死在他飞鹰堡的,怎么讲他都有些责任,谁知道发疯的关振飞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有血洗金钱帮的先例在,若是关振飞迁怒飞鹰堡,他虽不惧,却也头疼,没人喜欢被杀手盯上。
当务之急还是找出凶手吧,等关振飞来了也好有个交代。
莫问天一声令下,飞鹰堡的大门就关了起来,堡内的所有人都不许出去。堡内也是戒备森严,每个角落都布满了人。
众人虽不满,却在飞鹰堡的软硬兼施下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人家说了,你执意要离开是不是你就是凶手?
阿九和桃花不爱出门,知道消息比较晚,还是潘六儿过来通知第三场拍卖会推迟才知道的。
桃花很诧异,“还有人敢在你们飞鹰堡杀人?”这也太不安全了吧。
对上桃花质疑的目光,潘六儿挺直的腰垮了三分,他想反驳,可事实摆在那里。此刻他真恨得能把杀人的凶手剥皮抽筋,你说你要杀人在哪不行?偏跑到飞鹰堡,这是没把飞鹰堡放在眼里呀!
“找到凶手了吗?有没有线索?”桃花问。
潘六儿摇头,“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关少楼主死在床上,被人一刀抹了脖子,血都流到地上了,他的两个爱妾一人心窝子上被捅个大洞,一人是被直接拧断了脖子。”他是管家挑出来着重栽培的,所以知道的比较清楚。
“那个什么少楼主就没喊叫?不是说他带了好几个随从吗?”桃花觉得奇怪。
潘六儿的脸色更不好了,“那关少楼主要和爱妾——那天他把随从全都赶了出去。”
这四个随从是关振飞派在儿子身边保护他的,武功自然都很好,有关奕珠玉在前,他们自然瞧不上关平纨绔好色的做派,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此刻这四个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桃花看着潘六儿的脸色,可同情了,“真是无妄之灾,你们飞鹰堡可真倒霉。”那个叫关平的更倒霉。
谁说不是呢?潘六儿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走之后桃花就直接吩咐春芳把院门关了,“外头乱糟糟的,别让人扰了公子的清静,咱还是关了院门安全。”
顿了一下又面带好奇地道:“公子,这凶手的胆子可真大,大白天的就敢入室杀人,我估计应该是仇家。”
阿九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个关平也是自己作死。”自己不会武功,还把身边的保镖都撵走,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桃花眼睛一闪,像才想起似的,“对了公子,我想起来关平是谁了,就是得了夜明珠的那个,穿一身月白锦袍,腰上挂了好几只香囊,特骚包的那个。公子你有印象没?”骚包这个词还是公子教她的呢。
阿九点头,“我记得他。”此人当时左拥右抱,出尽了风头,隔老远就听到他轻浮地笑声,令人不齿。他死了阿九一点都不觉得惋惜。
桃花啧了一声,道:“丑人多作怪,就他那个嚣张的暴发户模样,估计是得罪了人。”话锋一转,又道:“他死了不要紧,可惜还得连累大家,咱们没事在这多呆几天也没什么,若是有事急着回去的呢?咳,真是个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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