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承冷漠的笑,“不可能,宋言希,她不可能再离开我。”
眼神暗色如墨,他不可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了。
宋言希淡淡的笑,“你插手进入这件事情,她终究会离开你,不管是你赢还是你输。”
战砚承眼皮一抬,望着他的卧室方向,窗帘被拉上了,他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也不知道宋安安现在在干什么。
唇畔勾出弧度,冷漠而苍凉。
他输了,失去宋安安的人。
他赢了,失去宋安安的心。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住她的人,然后把让他陷入这场战争的所有的人,挫骨扬灰。
苏绾长发掩面,静静坐在男人的身边。
半响,她才抬头,“宋言希,你不能这么做。”
宋言希扬眉看着她,这么长时间来,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她从来不过问或者干涉他的决定。
她摇摇头,轻轻的道,“你走吧,趁着现在还可以离开,全身而退,离开国。”
男人只是垂眸,并不说话,脸上看不出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苏绾低头,柔弱无骨的手爬上他的手背,“我知道你跟战砚承这么说,但是你未必这么想,尤其是安安如今有身孕了,之前战砚承没有参进来,你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你不怕他,但是你会顾虑到安安”
不管安安如今跟战砚承的感情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她还爱不爱那个男人或者想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他死了她肯定会难以承受。
如果出事的是自己的哥哥那她更无法接受。
“安安不会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我也不想看到。”
宋言希漫不经心的摸着她的脸蛋,她无法从他的神情里揣测到他的情绪,她伸手用力的抱住他,“宋言希,我只是女人,我只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平安。”
她不在乎的,跟他比起来,曾经所承受过的伤害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静静的坐着,也没有反抱住她,妖美的眉目十分的淡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离开了,那你呢?”
苏绾怔住。
他走了,她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始终待她不冷不热,他收购了京城的几家传媒公司,她知道是为了她。
偶尔亲吻,偶尔热烈,但也全都只是点到即止,他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跟她很亲密,更别说是碰她。
她看不透他,也不懂他如今的感情。
苏绾环抱他的手臂逐渐的收回,她低垂着头颅,细细的声音很轻,“我?你允许我在你的身边吗?”
他不允许,她又能怎么样?
她离他的心,始终都有那么一道屏障。
卧室的门被推开,男人一身清冷的身影走了进来,宋安安闭着眼睛,靠着床头仿佛睡着了,如果不是她的睫毛在颤抖的话。
好闻的菜香味传入她的鼻息,“安安,吃饭。”
他把她关在了战宅,她就把自己关在卧室,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过,甚至没有下床,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眼睑投下一大片阴影,男人已经在他的身边坐下,他面对她似乎是耐心极好,“安安,先吃晚饭。”
宋安安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眸直直的望着他,愈发衬托得她的脸色苍白,“我不吃。”
她甚至不是刷脾气,或者在生气,她说不吃,就只是真的单纯的吃不下去。
男人英俊的脸庞十分沉静,“你不吃,我就只能喂你,宋安安,我总有办法喂你吃完,”他顿了一会儿,淡淡的继续道,“但是你不会喜欢的,所以自己吃,乖。”
“你为什么非要对付我哥不可?”
“我白他黑,宋安安,你明白不需要更多的理由了。”
她的心脏漫过阵阵的绝望,这种绝望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态度,他明明知道她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最后的亲人。
他就说得这么无关紧要。
她低着头,侧脸看着放在床头的餐盘,三菜一汤,冒着氤氲的热气和香味,全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虽然两个因为怀孕她已经变了口味,已经不爱吃了。
宋安安下意识想摸向自己的腹部,但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要告诉他,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么?
“战砚承,我求你行不行?”她抬着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雾霭蒙蒙,透明的液体蕴藏在眼眶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平静的拿起装着白米饭的小碗,然后用勺子就着碗舀了一勺汤,慢慢的递到她的唇边,“乖,张口。”
她抿唇,只是看着他。
战砚承淡淡的道,“宋安安,听话,张口。”
她最终还是妥协,低头喝了下去,哪怕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惶恐和不安几乎让她不敢闭上眼睛。
可是,她不吃,她的孩子也要吃东西。
一勺一勺的汤,喂了大概七勺,他才给她喂饭吃。
吃完晚饭,他照例又没有再出现,她无声无息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没有星星的夜空,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她躺了许久,但始终一点睡意都没有。
门被轻轻的敲开,宋安安闭着眼睛,她知道不是战砚承,但是这个家里任何人敲门她都不想理会。
敲了一会儿后,门被拧开了。
千素素走了进来,卧室内只有床头的灯亮着,晚风偶尔撩起窗帘。
“嫂嫂,”她走到床边,对着躺在被褥之上也没有躺进被子里的女子唤道,“嫂嫂,你别这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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