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和林肇伦来这间仓库,他就等在外面的车里。
林谨承让闻萤设置手机快捷键,一旦有异常,通知廖禾踹门或报警。
好在林肇伦对电影的兴趣似乎大过闻萤,叫她不得不承认,他和哥哥、侄子真是一点都不像。
回家的时候,她越来越少坐廖禾的车。
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上次她不过随口说了句“真想不通会有人对林谨承那么忠诚”,被他当即奉还“你也一样”,噎得闻萤半天没回过神。
后来想想,他没说错,逆耳的果然都是真话。
*
潘蕴慈失联前曾叮嘱闻萤,对林肇伦不要太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图,反倒让人起疑。
于是有次吃饭的时候,林肇伦轻描淡写地问:“闻小姐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闻萤当时就听出,这是问她想要什么。
照潘蕴慈的意思,闻萤应该享受这场交易,全程扮演“一个单纯不做作的人,只想要钱”。
但她沉吟片刻,抬头对林肇伦说:“我不想在餐饮部做个小服务员了。”
林肇伦问:“做的不开心?”
“不是。”这么说着,闻萤想到的是林谨承。
定点酒店的项目拿下了,四方对他赞誉有加。
可林谨承并未沉浸喜悦,相反加紧与各方联系,紧锣密鼓地准备拿销售部开刀,暂时搁置了上半年内把闻萤调岗到其他部门的安排。
她怅然地垂下眼睫,轻声说:“我想要更大的机会,我可以做得更好。”
这话听来空泛,不过是闻萤的感叹。
本以为林肇伦会详问她,甚至取笑她,凭什么这么觉得?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点头:“好。”
相比林谨承,林肇伦可谓雷厉风行,一周后闻萤辞去鸿海餐饮部服务员的工作,入职本市另一家酒店景升的营销部。
同时邀请她周末参加一场私人派对。
*
那天下午,林谨承难得抽出空,不为别的就躺床上看闻萤挑选小礼服。
“老头子喜欢你吗?”
“不喜欢吧,都没怎么正眼看过我。”
“那你挑那么仔细干什么?”
从穿衣镜中对上他阴寒的眼,闻萤笑了笑:“别这样,穿什么是为我自己,你叔叔说会有不少重要人物现身,对我是个好机会。”
林谨承不屑:“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他们卖的是林肇伦的人情,未必把你放在眼里。”
“就是一条捷径,事在人为嘛,我不怕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好歹可以多要几张名片。”
闻萤语气轻快,双手举起一条小黑裙朝他转身,“这条怎么样?”
“不行,这是我给你买的。”
“那这条呢?”一条紫色纱裙。
“别想了,太透。”
“这条?”一条亮橙色短裙。
“放下吧,那是我最喜欢的!”
闻萤露出为难的表情,歪头对着镜子思考。
一想到她澄如秋水的眼眸可能被林肇伦死死盯着,林谨承怒火快烧到天灵盖,冷冷地说:“你别去了,认识他那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摸到。”
这话听在闻萤耳中,有些责备的意思,但她脸上丝毫不见生气的迹象,一本正经地解释:“林肇伦防备心重,自然需要久一点的时间,有些人一两年都拿不下,你着急什么?”
林谨承俊眉一拧,“我着急?”
“现在好多了,刚开始他真是一眼都不看……”
“闻萤。”他生硬地打断,面色森然,“别和我说你们相处的细节。”
“也对,你可以自己想象。”闻萤收起裙子,回头冲他娇俏一笑,“那我去外面买一条,趁还来得及,再做个头发。”
“劝你做事要有分寸。”几个字被他咬得又狠又重。
“走啦!”
关门的瞬间,一声巨响吓得闻萤浑身一个激灵。
房内,手机暴戾地砸上门,屏幕应声裂开。
*
闻萤最终挑了件斜肩剪裁的黑色小礼服,带一点设计感,但款式普通。
如林谨承所说,她就算穿成一朵花,别人看到的也只是附着在林肇伦身上的价值。
她到的时候派对已经开始了。
认识林肇伦以后,每次循着地图找路,闻萤都惊叹自己的世界有多小。
对于这座城市,她仿佛像个陌生人。
今晚的派对在市区一处闹中取静的花园洋房里举办,闻萤进门前,还是按老规矩给林谨承发了地址,虽然他没有回复。
亮出邀请函,签到。
闻萤踏足花园小径,淡云让头顶横生的枝桠困住,月色疏冷。
前方是团团人影,她还在分辨该往哪边,林肇伦径直走来。
他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连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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