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自然为苏若瑶辩解:“王大人,刚才两位仵作说过,小满无任何外伤,乃是受了精神疾患。若某日她将柚子树看做是鬼而死,将莺啼声听成鬼而死,那谁是凶手,又怎么处罚呢?所以,草民认为小满之死在于他自己的内心之鬼,苏若瑶无责。请王大人明断。”
曹如嫣对程延仲帮苏若瑶说话很不满,想推开他,但奈何自己站不稳,心中又想靠着他。
王知县呢,一个头两个大了:这程家一老一少两对夫妇,对一个怀孕丫环的作为各持己见。这丫环本是件不是事的事,却弄得程家少夫妻两明争,老夫妻两暗斗。可我若得罪了其中一人,这知县还怎么安生地知南安县呢?
王知县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主簿:“李主簿,你对此宗案子持何意见?”
李主簿亦知王知县的难处:“王大人,刑部对于精神疾患者自身而死,定位病亡。”
这时,苏若瑶,程延仲,周朝霞,海星,程安,还有程迪智都松了一口气,但曹如嫣不干:“王大人,主簿大人,难道我的丫环小满就这样白白死了?”大夫人也捏紧手指给他们看。
李主簿又说:“此案中的小满之死虽是自身疾患所致,但因苏若瑶引起 ,所以对苏若瑶的处罚是难免的。”程延仲又绷紧了心。李主簿不说了,看着王知县,王知县看看程迪智夫妇:那表情,依然是夫妻不同心。
王知县决定:我只能采取平庸中立之措了,就算断完此案后使得程家没有一个人赞许我,也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因我断此案不满而埋怨我。这程家每个人,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的。
王知县一拍木板:“程家丫环苏若瑶无意吓死精神疾患小满。虽属无意,但未免有人依此而滋事,对其他精神疾患行不轨之举,苏若瑶处罚不可免。苏若瑶,你对本官所说有无怨言?”
“只要王大人的处罚不伤及民女的胎儿,民女无怨言。”苏若瑶豪不迟疑。
王知县还是看看程迪智和程大夫人,说:“那好,本官就对你妥善量刑、、、、、、”
大夫人对王知县的犹豫不决很反感,她示意四夫人,看来她两在小满出事之后是交流了一番的。四夫人接到眼神指示,说:“王大人,民妇有一言,不知是否可供大人参考,用来断案定型?”
“四夫人不妨说来听听。”王知县求之不得有人帮他解围。
四夫人说:“王大人,那民妇就直言不讳了。丫环小满是因为听到苏若瑶的夜半歌声而精神病发,进而癫狂的。”
“四夫人意指烫哑苏若瑶的喉咙,以对她歌声的惩处?”王知县问。
程延仲一面扶着曹如嫣,一面大声斥责:“四娘,你曾烙伤若瑶的脸,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借王知县之手,烫哑若瑶的喉咙,并嫁祸于王大人,你心怎么这么毒性不改啊?若瑶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你给我说。”
“延仲,王知县在场,就是县衙,四娘也是就事论事。你怎能对四娘言语无礼?”四夫人说。
“延仲,对四娘说话要尊重,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程迪智也是敷衍着这么说。
王知县程家的内讧外露了,便再次敲响木板。
曹如嫣毕竟还是个纯真的人,也认为烫哑实在毒辣:“王大人,这烫哑是否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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