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以来都风平浪静,而我也没有再入宫里头去,承轩舅舅除了忙他工作的事情以外,大多时候都在豫亲王府里陪我。而多尼哥哥却似乎一直很忙,连着几天,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本想着再多打听些消息,但却也生怕被承轩舅舅看出破绽,便还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这日早上,宫里头来了旨意宣我入宫,便特地吩咐了宣旨的公公要我一人前往,承轩舅舅虽不放心,但也没办法不遵从旨意,临行前只是一个劲地嘱咐要小心言辞,他总担心我的坏脾气,任性起来会讲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到了宫里头,才知道是太后娘娘召见的我,公公送我到了慈宁宫便离开了,我站在殿门的阶梯外,望着那巍峨而肃穆的慈宁宫,那里面住着阿玛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此刻的她,应该是何等的忧愁与无奈。
出门迎我的人是苏默尔姑姑,她一见我,便已经是忍不住地哽咽道:“格格,皇太后病了,也不肯看太医,更不愿告诉皇上,只把自己一人关在房内,奴婢没了法子,才假传了太后的懿旨,想让你来劝一劝。”
我惊愕地问道:“皇太后怎么了?”
苏默尔姑姑垂泪道:“格格还不知晓这其中缘由吗?”
我试探性地说道:“姑姑,你是指,我阿玛?”
苏默尔姑姑沉默地点了点头,“格格,摄政王这次是铁了心,皇太后也劝不回。皇上还只是个孩子,性子虽说傲,但也毕竟没有什么大过错,当初摄政王一心辅佐他登基,如今又想让他从那位置上摔下来,你说这是何等的残忍?退一步说,摄政王倘若真的称帝,立废帝为太子,皇太后也不会这般难过了,可摄政王这次却是把事情往绝里做,准备立了豫亲王为皇太子。”
“我知道,这次阿玛是做的很过分,苏默尔姑姑你也先别这么担心,我会好好安慰皇太后的,至于阿玛,我……我也只能是尽力。”
这时,皇太后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憔悴的她从房里走了出来,看着我和苏默尔姑姑,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哀愁,说道:“东莪,不用了,这些年,哀家也累了,是福临自己不争气,怪不得你阿玛,他想当皇帝就让他当去,福临落得个闲逸王爷做做倒也并不为过。”
苏默尔姑姑听罢叹息道:“太后娘娘,您心里头真是这样想的么?”
皇太后点了点头,情绪平静地说道:“当初是年纪太轻,偏想给福临争得个位置,想着先帝在时,偏爱姐姐与娜木钟,福临也因为我,没享过多少恩宠,心里头一直觉着欠了这孩子,才想着让他登基称帝,现在想来,这根本算不上弥补,许是给他添了枷锁。”
苏默尔姑姑上前扶着皇太后,继而安慰道:“太后娘娘,这些年,你受的苦太多了,先帝在时受那几宫不少的欺负,之后咱们的九阿哥当了皇帝,您却还是为他和摄政王只见的关系操碎了心。”
皇太后无奈地笑了笑,对着苏默尔姑姑说道:“还记不记得在科尔沁时,有术士说哀家是福星?”
苏默尔姑姑听罢忙跺了跺脚,愤懑地说道:“那个家伙早就该下地狱!害了太后娘娘一辈子!”
皇太后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都是命。”
我望着此刻无助的皇太后,心里的难受如同这季节里被堙没的狂风,充斥着无边而无际的压抑。
当我们还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时,没有人发觉这紫禁城里任何的异样。
然而等待着我们的,却是一场措手不及的暴风雨。
是时,禁卫军百人包围了整个慈宁宫,兵刃相向,领头之人朝着慈宁宫喊道:“摄政王围猎受伤,医治无效薨逝,圣上念及摄政王遗孤年幼,特命属下前来相迎。”
狂风刮过慈宁宫高耸的柱台,堙没了宫外一切声响,我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太后娘娘,我看到的是,全是绝望。
我不顾一切地冲出宫外,却听到“哗”地一声,所有禁卫军拔出长剑指向我,像是一片银色的海洋,耀眼到让我恐惧。
领头之人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时间像是被凝结一般,只剩下空气里,他干净利落的脚步声。
在我身后,是还没来得及披上外衣、梳好发髻的皇太后,长发凌乱的拂过她惊恐的脸庞,她把我护在身后,像是面临危险时的母兽,无惧地将小兽保护起来一般。
“你们这是做什么?!”皇太后凌厉地朝着禁卫军吼道,领头不卑不亢地跪下,却没有行礼,而是直接说道:“属下奉命行事,还请皇太后给个方便。”
皇太后皱了皱眉,向他问道:“奉命行事?奉何人之命?”
“回太后娘娘,属下是奉当今圣上之命,迎摄政王遗孤东莪格格到养心殿里去。”
我拨开皇太后的手,冲到他面前,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嘶哑地吼道:“什么摄政王遗孤!我阿玛好好地活着!你说什么遗孤!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就够你死一百次!”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道:“东莪格格请节哀,摄政王确实已薨逝,圣上已经颁了旨,准备摄政王的后事了!”
我颤抖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被身后的台阶绊倒,一个趔趄摔坐在了地上,狼狈地哭喊着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胡说!”
皇太后上前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好孩子,不要怕,还有哀家在。”边说边把我往慈宁宫里拽,而禁卫军却也朝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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