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错愕的看着那用来制作衣裳的苏衫缎,脸色惨白,她用的分明是宫中最普通的宫人的衣料,怎么会变成皇后娘娘的苏衫缎攴。
皇后见着秋水的模样,便知她也并不知情,只是到底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难道是喜鹊那个吃里扒外的丫鬟?
皇后的目光扫过喜鹊,却见她也是一脸的惊慌,似乎对这件事全然不知。
“陛下这缎子已经数年,臣妾许是将其赏给了其他宫人,并不能说明这布偶是臣妾所为啊”皇后开口为自己辩解着逦。
“是么?那娘娘倒是说说这缎子赏给了何人?赏赐于人的东西都会有记录,不妨派人翻查记录看看是否真如娘娘所言?”香嫔嗤笑道。
皇后脸色有些阴沉,如果这缎子真的是她赏赐于人,但对方既然敢用这种料子来陷害她,想必那记录一定也被抹去,甚至于有可能是她的宫中出了细作,偷拿了一些料子,如此看来,倒是很难洗脱自己的嫌疑。
楚洛衣看着身旁的喜鹊,凑近了一步,轻声道:“你觉得皇后会认为是谁把布偶的料子换了?”
喜鹊大惊,看向身侧的楚洛衣双唇颤抖个不停:“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脖子上的翡翠珠子不错,想必价值不菲。”楚洛衣淡淡的开口。
喜鹊慌忙抬起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却发觉自己的翡翠珠子并没有露出来,而是一直在衣襟里面,惊慌失措的看向楚洛衣道:“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怎么会有翡翠珠子。”
楚洛衣轻笑道:“皇后如今受难,而经手这布偶的人似乎除了皇后秋水便只有你一个,你以为皇后会放过你一个小小的宫婢?”
喜鹊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看着楚洛衣那双好似漩涡般的黑眸,终于按捺不住,有些哽咽的开口道:“皇后皇后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
“皇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于朕!”北燕帝一声怒吼,惊的喜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喜鹊跪在地上,惧怕不已。
“是是奴婢将这布偶埋在树下的”喜鹊终于崩溃,哭诉道。
皇后看着跪出来的喜鹊,袖中的手抓紧了衣衫,看着北燕帝暴怒的神色,心凉了半截。
鸳鸯从一旁惊醒过来,看着颤抖的喜鹊,起身就扑了过去,一巴掌狠狠抓向喜鹊的头发:“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娘娘待你那么好,你竟然陷害娘娘!”
喜鹊有些惧怕的躲闪着,一面哭泣着道:“我也不想的皇后娘娘抓了奴婢的家人,若是奴婢不照着她的话做,奴婢全家的性命都不保啊鸳鸯你救救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
鸳鸯红着眼看着喜鹊,剧烈起伏着的胸脯昭示着她恼火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背叛娘娘的人竟然是这个自己一直将其视为好姐妹的女子。
喜鹊有些惧怕的看着鸳鸯,慌忙解开衣领,从脖子上将那串翡翠珠子扯了下来,而后又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只珠钗和一对耳坠:“这些都是秋水姑姑给奴婢的奴婢是不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的”
“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北燕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女子,眼中满是伤痛。
他一直认为她温婉贤淑,他也知执掌后宫不易,也默许了她的许多手段,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狠辣,为了陷害另一个女子,竟然利用自己和他的生辰八字,简直是狠毒至极。
皇后此时当真是百口莫辩,此刻也算是回过神来,也许柔妃早就洞察了布偶一事,却刻意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此事来陷害她!
皇后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看着双眼通红的北燕帝道:“陛下这真的是她们联合起来嫁祸臣妾的”
北燕帝却是冷笑道:“朕道是怎么这几日皇后同朕同病相怜呢,枉费朕以为皇后同朕是心有灵犀,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子一手操控,你们慕家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戏弄于朕!”
“陛下”
“够了,如今证据确凿,朕不想听你解释,既然你执意悔过,认为自己无法执掌后宫,朕就成全于你,今日起,你就交出凤印,禁足于佛堂!”北燕帝厉声道。
皇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明明该痛哭的是柔妃,怎么会变成是她!
不对,不对
之前柔妃的样子不似作假,那般绝望,难道
皇后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楚洛衣,难道是她!
楚洛衣抬眸同皇后对视着,一双黑眸不起任何波澜,淡漠的让人心颤。
皇后大笑起来,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哈哈哈哈真是太讽刺了”
没想到,她做了这么多年皇后,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小小的宫婢手上,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顺妃心中有些忧心,一面她希望着皇后倒台,因为她想取而代之,一面她却忧心少了皇后的庇护,柔妃会针对她这个皇后党羽。
淑妃在一旁恍然大悟道:“陛下,臣妾忽然想起,这香嫔妹妹当初可是国丈府一力举荐,有人做靠山,倒是也难怪香嫔妹妹敢放印子钱。”
“据说香嫔妹妹是皇后娘娘的远亲,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就算不是主谋,想必也是知情的”后宫中永远不缺少落井下石的人,眼见着皇后失势,众人纷纷将之前香嫔一事归结到皇后头上。
皇后心中冷笑,却不再辩解。
这天下,没有比后宫更黑的地方,在这里,每个人的贪欲像是冲出牢笼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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