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被留在小院里照看两个孩子,宁惟庸带着巫师和田箩往锣声喧天的地方而去。
白天的山海城总算给田箩一丝熟悉的感觉,街上人来人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这里的街市充满异域风情,让田箩看的目不转睛。
锣声传来的地方离宁惟庸的小院并不远,没一会几人就看到前方有个木制小平台,几个头上带着头巾的人站在台子上,其中一人正不断敲击着他手中的铜锣。百姓被这锣声吸引,已经在小平台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圈。
“是不是变戏法?”田箩对这些凡人的杂耍玩意非常感兴趣,一见这架势,还以为有热闹看,于是撇下宁惟庸和巫师就往人群挤去。
“田箩,不要乱跑。”巫师阻止的声音被淹没在鼎沸的噪音里。
“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平台上的人说话了,“戚国第一班庆德班,相信大家都听过,如果有机会大家想不想听?”
“想!”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看来这庆德班真的名气不小,连山海这样的边城都有这么大的知名度。
田箩开心地挤在人群里,周边人奇怪地看了眼这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人,就又被台上的吆喝给吸引过去。
“那如果秦熙春秦老板登台演唱,大家想不想听?”
“想!!”这次的欢呼声更大了。
“哈哈哈,小的先在这谢谢各位对我们庆德班和秦老板的厚爱~那么好消息来了。今个下午,庆德班和秦老板将在山海梨园联袂献艺!要知道秦老板可是从不到其它戏班驻演的,这次庆德班能请动秦老板那可真是头一回,机会千载难逢,欢迎各位乡亲父老前来捧场!今天的剧目如下……”
“今天有戏班子,咱们去看吧,我还没看过呢。”人群散去,田箩也兴冲冲地跑回来。
巫师难得看她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于是点头同意。“但是梨园人多,去看的时候不要乱跑,必须跟着我。”
“没问题没问题。”
下午,宁惟庸不知道去了哪里,巫师带着一行人去梨园看戏,谌柳谌絮也兴奋的不行,记忆中他们似乎有过看戏的经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过,又是和谁一起看的。
庆德班和秦老板的名声果然不是盖的,离开场还有半个时辰,可是梨园外面竟然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买票队伍。
巫师让田箩几个等在一边,自己和流萤去排队买票。
“秦老板,你知道谌家为什么被灭了吗?”正等着,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头顶飘来。田箩浑身一震,如果不是她幻听,这声音是小云的!可随后她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的,小云被宁惟庸亲手砍了脑袋,怎么可能还活着?还有陈家是什么?
她抬起头往上看,只见他们正站在一处气窗底下,声音就是从那传来。
“谌家是谁家?”一个有些靡丽的声音回答了。
田箩看了看谌柳和谌絮,又看了看其它同样等在这里的凡人,发现他们毫无异样,看来她的妖力长进后听力和视力也进步不少。
“秦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和谌家的关系我们已经查的一清二楚,再伪装就过了。”女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我真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至于姑娘说的人,秦某根本不曾见过。”这个秦老板也很镇定,田箩觉得他的音调真是波澜不惊。
“秦老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声被秦老板平淡的态度惹火了,直接放言威胁。
“姑娘,秦某要去准备了,您自便。”没想到这秦老板也是个硬茬,不理女人的威胁不说,直接撂挑子走人。
“夸擦。”杯子落地的声音,看来那女人怒地摔杯子了都。
山海城的梨园和戚国别的梨园差别不大,只不过二楼的包厢几乎是空的。此时也就位子最好的两个包厢有人。一处是田箩他们占着,一处就在田箩他们包厢隔壁。这两个包厢正对前面的戏台子,开着两个大大的观窗,挂着轻纱,谈不上精致,但视野极佳。
“锵锵锵锵”,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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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里一派热闹气象,而宁惟庸这边就显得极其冷清。今天他悄悄潜回了自己府邸。偌大的将军府,除了守卫尽职地站得笔直,再无其他声息。宁惟庸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自己书房。他的书房很简单,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因为长年征战,他其实回将军府的时候也不多,因此书房里除了必要的摆设,旁的什么都没有。熟悉他的人其实都知道,将军府里的书房就是个摆设,他处理军务的核心地方其实是在军营。
“宁将军。”一个黑衣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宁惟庸书房里,他蒙着脸,不卑不亢地站着,显然不是宁惟庸的下属,只不知其真实身份为何。
“蛮夷情况如何?”宁惟庸站在桌案前,磨好了墨,正用镇纸铺展一张黄色的莎纸。
“昨夜凌晨,阿穆扎杀了老幕铁。”黑衣人语出惊人。
“当真?!”宁惟庸的表情变得凝重。幕铁是蛮夷各部落的首领,而阿穆扎则是其中最大一个部落卡特拉的部落头领。
“明天就会举行老幕铁的沙葬仪式,对外宣陈老幕铁病死,并由阿穆扎继任。”
“阿穆扎就是那个和上头秘密联手的人!”宁惟庸肯定地说道。之前从西山的事情,他只查到戚国上头有人和蛮夷的某个部落勾结,却并不确定究竟是谁。现在阿穆扎杀了老幕铁,显然是那批从西山出来的东西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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