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别想,睡一会儿。”陈炤一下一下,像宽慰孩子那样,抚摸她的头。
……
木烟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深蓝色的床单,暖橙色床头灯,让她一时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哪,刚刚做的是梦?
“你醒了。”
木烟惊讶回头,发现陈炤坐在床头另一侧。他带着浅笑,“饿吗?”
木烟不确定地问:“这是云湖楼?杜一晗没事吧?我刚刚做恶梦了。”
陈炤轻轻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声音尽量放低不打扰她,“我带你来的,你没有做梦。刚刚那边来电话,人已经在殡仪馆了。”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颓废地倒在身后床头。
陈炤犹豫片刻,起身,“你哭吧,我出去。”
关上门,里面传来像是捂着被子发出的呜咽声。
……
过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歇,陈炤推门进去,左手上多了一盆温水,里面放着一块毛巾,右手拎着药箱。
木烟眼肿脸肿,独自出神,看着有些可怕。
陈炤拧了毛巾,坐在床边,一手托着她的脸,一手帮她擦血迹,脏灰,动作尽量地轻柔缓慢。接下来,是沾了泥巴的手。
木烟回神,见他低头给自己擦手,心里酸楚难当。于是,跪起身,在旁边的盆里自己洗手。
陈炤拎过她水淋淋的手擦干。
“好些了吗?”
木烟红着眼睛点头。
陈炤打开药箱,拿了一盒棉棒和碘伏消毒液。“你坐好,伤口不处理会发炎。”
他用棉棒蘸了点碘伏,轻轻涂抹在她眼眶的伤口上。木烟任他处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专注的眼神,看他轻轻吹着伤口,不停地向她确认痛不痛。
她突然伸手搂住了他脖子,紧紧抱住他。
陈炤被她抱了个猝不及防,一手握着棉棒,一手拿着碘伏,下意识张开两只胳膊,怕碰到她,僵硬着姿势任她抱着。
“怎么了?”他微微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问。
她不说话,只是摇头。
“饿了?厨房煮了粥……唔”
她托着他的后脑勺,倾身吻他,嘴角还有些疼。舌头探进去,急切勾住他的,舔舐他的舌根,上颚,贝齿,动情地汲取他的口水。
陈炤被她毫无章法地亲吻乱了神,手里还拿着东西,只能往后仰。
木烟追着他的唇,搭在他肩上的手使力,双双倒在床上,她压在他身上吻他。手里的碘伏差点泼了出来,陈炤皱眉。
“陈炤,”她终于稍稍离开,唇齿间牵扯亮晶晶的银丝,羞耻,亲密,眼里还有泪,“我想要你。”
陈炤闭了眼,缓了缓气息,跟不上她的节奏。
“你先起来,我手上有药。”
木烟侧目,看他的手一直僵硬地举着。于是从他身上爬起,帮拿下他手里的药瓶。
他顺势起身,把棉棒丢进垃圾桶。
“你现在比较脆弱,不要胡思乱想,过会儿就好。”他把她按在被子里,给她盖好。
“陈炤,”木烟拉住他的手,眼神真挚狂热,“哪怕我有一百个该死的理由,可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在想,哪怕被人挫骨扬灰,我也会走到你身边。”
他怔住,片刻之后,笑着捏捏她的手,塞进被子。
“你睡哪?”
“客房。”
“有人睡过你的主卧吗?”
“没有。”
……
晚安。
停职
杜一晗的母亲抱着女儿的遗像在校外拉横幅向学校讨说法,要求开除木烟这样不负责任的老师,矛盾无法调和。学校不敢闹大,由于上次女学生宿舍深夜被闯,如果细究,学校的管理是存在很大隐患的,当然,学校不会承任这是悲剧的导 火索。考虑到是毕业班的老师,大考在即,最后,经学校领导商议,决定先对木烟给予三周的处理。
处理是在会议上宣布的,学校老师当然都理解木烟,但是敏感时候没人敢撞枪口。只有一个人表示了强烈反对。
“这样处理不合适,本质是犯罪问题,现在倒好,焦点全转移了,怎么会归咎于正常走法律程序的人呢?学校这样的处理欠妥。”赵清宁在会议桌上据理力争。
校长头疼,公开这样不给面子,然而又得罪不起他爹,搞不好吃不了兜着走。只好正色道,“木烟老师初衷是爱护学生,但是未报告学校,未经学校允许,擅作主张,没有做好后续的充足工作,最后酿成了这样的大祸。学校已经接到了教育局的批评和处理,当然,本着一定程度保护本校老师的原则,学校和教育局沟通再三,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赵清宁愤怒起身,刚准备继续说,木烟这时候站了起来,“我接受学校的处理,”她拉开身后的椅子站好,表情有些恍惚,“由于我的考虑不周,酿成了一个家庭的悲剧,影响了学校正常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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