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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木烟宁可相信他会送她进监狱,也无法相信沈之言会公开说出这样一段不符事实,又让他没有退路哑巴吃黄连的话。她问坐在身边的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做了什么?”陈炤从柜子上的水果篮中挑了个手剥橙,“你可以看采访的视频,的确是他亲口说的。”在修长白净的手指间,很快,橙皮被拨净,“总之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记住就行。”
“陈炤,”木烟轻轻推开他递过来的橙子,正色道,“虽然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听,但是我仍然要说。你千万不要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哪怕是为了救我。要出事,一个人就够了。你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位置还要涉险,一点都不理智。”
他随意拨了拨她的刘海,看她一脸愁容不展,“企业间的正常竞争而已,有什么不正当的,我所有商业行为都在法律范围内。说到底,因为事业他丢不起,才会被动。毕竟公司垮了等于他过去的保护伞没有了,同样,未来的一切活动资本也没有了。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陈炤朝她嘴里塞了一片橙子,“别想太多,总之已经解决了。恢复也够呛得,他能消停很长一顿时间。”
橙子的味道,清香甘甜。
木烟没有说话。
许久,她才点点头,“我去看一下。”
……
陈炤一路表情淡淡的,情绪明显不高。木烟没有答应让他跟着进去。
“多听少说,最好一句不说,他可能会套话。”陈炤送她到病房门口之后,不放心的叮嘱,“他的话你听听就算了,还有,别靠他太近,情况不对就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好啦,”木烟拍拍他推着轮椅的手,“知道了,我保证。”
陈炤哼了一声,转身靠在墙边,双手抱臂,支着大长腿,眼眸低垂,也不看她。
木烟笑着摇摇头,自己单手推了进去。
沈之言刚换过药,脸色惨白,虚脱地趴在床上。皮肉黏糊的背部,惨不忍睹。换药的生不如死,她刚经历过,这么大面积的烧伤,痛苦可想而知。
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木烟突然有股……难以描述的感觉。她一向习惯了他的嚣张跋扈,暴戾恣睢。面前这样不堪一击,毫无生气的沈之言,很陌生。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现在已经和爱的人结婚生子,三代人生活在一起,每天忙于老人和小孩,和陈炤早出晚归照顾着家庭。然而,造化弄人,一切都已面目全非。
这些是他应得的报应,她一点都不后悔,再来一次也一样不会手软。可是,现在的心情,确实没有预计的那么痛快。
轮椅在距离他一米处停下来。
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到木烟的一瞬间微有些愣神,沉默地盯着她,她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五年来,两人同床共枕过无数个夜晚,却是第一次如此安静的面对彼此。
“胳膊腿都伤了?”沈之言先开口,声音沙哑。
“嗯。”
“还能走吗?”
“能。”
木烟回答完,两人又陷入长长的静默。
“感觉有一年那么久没见过你了,”沈之言吃力地扯了个笑,“刚还在想你长什么样,结果,只记得你发火和掉眼泪的丑样。”
木烟看着他没有说话。
“昏迷那段时间……我反而感觉我是清醒的……”他的目光不在木烟身上,只是虚空的落在她脚下,“混混沌沌里重新又走了一遍……”
想起零星的画面,沈之言不自觉地闭上眼,露出笑容,似是在回忆,继续自顾自的说,“我和你有一样的年纪,穿着蓝白校服,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你会对我笑。你遇到题目老问我,我从来都耐心的教你。后来,我在你们大学门口抱了一束花向你求婚,你答应了。最后,我们生了一儿一女,一辈子都没有红过脸……”
“你连做梦都不忘恶心人。”木烟平静地说道。
沈之言闭了闭眼,一时气急,趴在床上咳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震动牵动背上的伤,疼的他别过脸去,微颤着缓了好一会儿。
木烟冷笑,“我以为经过死里逃生,你多少会为做过的事忏悔,面对现实解决好问题,而你还在恬不知耻地幻想更多可能。你自问你配吗?”
“……我偶尔也会想,如果对你好一点,是不是……”
“不会。气地打断他,“对我怎么样,不影响最后的结果。因为,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感情。何况,也没有如果,你到现在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你认为你可能改变?”
……
之后,又是一阵难堪压抑的沉默。
沈之言突然笑出声,重新看向她,“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还真端起架子来了?你比我好在什么地方,一样没有底线,一样杀人放火,我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以后办完离婚手续,老死不相往来,大家就各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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