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背你呀。”叶季安悄悄戳他。
梁逍摇头,只是乖乖地笑。
酒过三巡,老陈认怂,临时退场,叶季安看他没往卫生间走,而是去往门口的方向,就当他是闷得难受,想出门透透气。哪知过了二十来分钟,还不见老陈回来的踪影,打他电话,发现手机就搁在桌面上。
叶季安心中一沉,他怕老陈跟外面那群醉汉不对付,比如不小心踩着谁,被按在地上打,或者干脆也醉成其中一员,这也不是不可能。前几年那些有关俄罗斯醉汉冻死街头的传言让叶季安神经紧张。这么想着,他就叫醒趴桌上打瞌睡的小李跟翻译,交代她们看好东西,自己则套上外套,兀自往门外走去。
他最终在酒吧后的一条暗巷找着了人。老陈就跟死了似的,被人架在巷口,七八个人围着他抽烟,是群俄罗斯青年。为首的那个有一头垂肩金发,身材很瘦,大雪天却只穿了紧身t恤和破洞牛仔,在其中尤为扎眼。瞥见叶季安,他那张名模似的漂亮脸蛋僵了一下,却没有其他反应,接着安静抽烟,还不忘把烟灰往老陈脸上掸。
“这是我的朋友,”叶季安走近两步,试着用英文和他沟通,“先放了他,其他都好说。”
有人转脸看他,但金发青年无动于衷,其他人也就像是不敢开口。
“手机就在我兜里,按一下我就能紧急报警,”这是在冒险,叶季安也无法确定效果是威胁还是激怒,“抢外国人很麻烦,你们应该清楚。”
这么一说,金发青年竟开始哈哈大笑了,背对着他,叶季安盯着他笑到颤抖的脊背,也不见他有下一步举动。这是搞什么鸡毛啊,他简直烦得要命,就差一天回国,最后这一会儿没兜住就出了这种事,屋里烂醉的那四位也指不上,只能找俄罗斯条子了?那就在这儿打电话?面对五六米外的劫匪直接报警,自己也太嚣张了吧。
他正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忽听身后一阵脚步,闷在雪地里也照旧显得匆匆。梁逍不仅能站稳,还是跑过来的,只见他连外套都没披,就这么在叶季安身旁站定,眯眼看了两秒,“罗曼,”他喘匀气,用英文说,“你还想再坐牢吗?”
闻言,那金发青年终于转回了身子,叶季安看见一双野兽才有的眼睛,通红着眼眶,而这双眼,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梁逍。
第10章
叶季安心觉不妙。
所谓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以前积累的种种信息,以及现在的所听所见,全都在印证一个猜想,眼前这位名叫罗曼的金发小伙就是梁逍那位不省心的前任。
只见他还在吸烟,就这么凝视着梁逍,一开口嗓子哑得出奇,缓慢地,抑扬顿挫地,说了几句俄语,叶季安这几天听了不少,但水平依然仅限于“你好”“谢谢”和“多少钱”,当然听不懂。
梁逍插起口袋,还是坚持使用自己的英文,他甚至笑了,“你是有多恨我,每天半夜准时叫醒还不够吗?”
罗曼踢了一脚地上的雪块,还是答以俄语。
梁逍又道:“我也知道,最近几天你有跟踪我,落单的是我同事而不是我,你很遗憾吧。”
罗曼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糟糕,他沉默不语,只是蹲了下去。叶季安太阳穴突突地跳,刚刚按了紧急报警,又凭记忆划拉了几下,如果操作无误的话,兜里的手机应该已经开始录像了。虽说目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录进去声音,但总比没有好,万一到时候真闹大了,证据的采集也是对自己这边有利的。
却见梁逍完全没有怕事的样子,几步走到罗曼跟前,就挨着那群还在欺负老陈的家伙,“你出狱一年了吧?我以为我永远也不用见到你了。”
罗曼立刻跳了起来,“我说过,wn,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也一定找得到。”
这句终于用了英文,居然没有斯拉夫口音,叶季安终于听懂了,他怀疑梁逍坚持不说俄语就是为了把这罗曼也掰过来,好让一边的自己也能听明白。他心中莫名发热,默默计着时间,在他生活的城市,从报警到警察到达现场最多十多分钟,一般五分钟就完事了,但他摸不准这边的情况。
梁逍冷淡地说:“是,你找到了,然后你打算怎样呢?”
罗曼试图抱他,“我们回纽约。”
梁逍立刻错身躲开,“不可能。”
罗曼的手僵在半空,孤零零地,冻在巷外照来的寒冷灯光下,“我已经弄到新的永久居留证了,换一个身份,没有关系。”
梁逍无所谓道:“那你可以自己回去。”
也不知是被冷空气冻得,还是什么原因,不仅眼眶,罗曼的耳尖、鼻尖全都泛了红,他裸露在外的手肘和脖颈也是,就那么气喘吁吁地瞪着梁逍,似乎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悲愤,雪地映照的朦胧夜色中,有种脆弱的妖美。
“我想说……”他顿了顿,下一句又从英文换回了俄语,叶季安却捡出几个关键词听了个差不多,至于他为什么听得出来,因为他专门查过。
其中有“我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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