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头一天晚上睡过去了,不敢相信他要是清醒着,会不会被童卓生吞活剥了。
童卓和落地灯搭讪完了以后,嘿嘿傻笑了半天,把胸部拍得“砰砰”响,说:“你怎么不说话,是要我勾引你?你以为你是蒋齐那个小毛头儿吗?不不,你是乔乾,是乔乾,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喜欢我,你更喜欢你自己,可是我不想拖累你了,我啊,我……我不喜欢你了。”
“我不喜欢你了。”她念念有词。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
她蹲了下去,抱着落地灯尾部,哭得声嘶力竭。
她吸着鼻子,号啕大哭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你了啊,你那么坏,对我那么差劲,我怎么就偏偏老是想到你。看到你走了,我的心都碎了,但我不能留你,我不会留你,我们就是不可能了啊。
“当初你为什么要来安慰我,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你,你这个坏蛋,渣男,呸!”
……
蒋齐觉得自己要看不下去了。
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儿酸,从心底深处,渐次蔓延,直接冲击进脑,让他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喃喃自语:“真是个女神经病啊……”
“看到这种德行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啊,她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晓得在家里偷偷摸摸这么干。
“这个女神经病,那天晚上喝多了调戏我,到底是什么动机啊,难道我的地位连个落地灯都不如吗?”
真相为什么总是让人心酸呢。我才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呢!
他关了视频,决心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在当天就童卓在他脸上写字这事和她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三天之后。
因为是周末,童卓睡了一个懒觉,等她醒来,阳光已经把室内照得大亮,她从房间里一出来,就闻到厨房传来的浓烈的黄油香味。
听到客厅的脚步声,蒋齐从厨房里伸出头看了看她,说:“醒了啊,我早饭都快做好了,准备去叫你的,你醒得倒是很及时。”
童卓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钟,时间指向了九点半。她慢悠悠地拉开了落地窗边的窗帘,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那边蒋齐手里拿着两个白色骨瓷碟走到餐桌边放下来,嘴里催着她:“赶紧把牙刷了过来一起吃饭。”
童卓边走边问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蒋齐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不是蛋糕和面包,这几天你这疯狂做甜点的架势,我都快吃吐了。”
“你不觉得吃着甜点很幸福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童卓朝洗手间走,“以前啊,我妈妈每次赌博输钱以后,都和我爸吵架,埋怨他对老婆不好,埋怨他没本事,埋怨我们拖累她,让她过不上好日子……”
蒋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童卓停了一停,想了想,说:“那时候啊,我不想待在家里,就跑出去找裴意儒玩。他呢,他妈妈成天只知道在家里抹眼泪,我们就一起去公园玩,他要是卖废品卖出去的钱比较多,就会给我买一个纸杯蛋糕。你肯定没吃过那种,只要一两块钱,下面塞满了做生日蛋糕剩下的蛋糕边角料,再在边角料上浇上一堆厚厚的白色奶油。我小时候只要一吃这个,心里就特别高兴,觉得生活里好像多了阳光一样……”
她进卫生间前看了茫然的蒋齐一眼,有点儿自嘲地说:“我怎么和你说这个了,你肯定不知道啊,说不定你还在想,果然是小穷酸,这么一点儿垃圾玩意儿,就这么满足,对人生的满意度要求这么低。不过,我就是这种人啊,一点点好的改变,我都会很开心,大概是上天看不过去了,所以让我比较容易想得开吧。”
是吗?
蒋齐没有接她的话,他开了冰箱,拿出前几天买的进口牛奶,往自己和童卓饭桌方向上放着的玻璃杯里各倒了一杯。他想起那天自己慌乱从斐济逃到澳大利亚,以前交往的人一个都不敢联系,带着自己匆忙收拾的行李,买了一张机票就直接飞回了国。他想告诉自己的妈妈,那个贱人就算隔着太平洋,还是不忘记对自己下手,她不能因为还顾及着对父亲的爱,所以一直忍耐着她的存在。
但是,他回国了以后,才发现一切物是人非了,要不是他找到了老妈之前一直合作的律师,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妈妈,竟然会莫名其妙出了车祸。虽然在医院里活着,但已经脑死亡了,这辈子,她都不会醒过来了。
张律师有点儿责怪地看着他:“你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完全联系不上你了……”
那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呢?好像是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在中餐馆认识的,吃饭的时候,看到她的老板把手伸进了她的旗袍底下,她含着泪瑟瑟发抖,却不知道是拒绝好,还是回应好,突然就觉得她很有趣,就勾搭了她。刚刚交往,她就不打工了,岁数比自己大,是国内来澳洲留学的,总是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她为了学业是如何如何努力,然后再变相找自己要各种首饰和包包。交往了两个月后就发现她还偷偷出去见当地商会的会长,他就立刻把她给甩了,没想到就被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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