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柳眉一挑道:“那你从今天起给我洗尿片子,什么时候我满意了再说。”
沁儿心里咯噔一下:洗尿片子?但是仍旧面色如常地道:“洗就洗,督公身上的都是香的。”
督公看她的神色都有些奇怪,最后微微摆手道:“今天我乏了,你去洗吧。”
沁儿将督公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道:“我就不信捂不热你这块石头,目前为止还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目送沁儿出去后督公好容易堆起来的严肃神情瞬间垮了,他这些年孤身一人的说不辛苦都是骗人的,但想到自己沐浴时当时送入府中的女子误闯看到自己残缺不全的下身后那种厌恶那种恐惧,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后来杀了那个女人防止她散播谣言,但是多年来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她就这样横冲直撞地闯入了他暗淡无光的生活,就像是一束跳跃的火苗,在她身边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可“火”又是极其危险的东西,他就像是寒冷的野兽期待靠近热源却又从心底对“火”充满了恐惧。
沁儿望着盆里的尿片子,也没犹豫就下了手,在清水里搓不干净就自掏腰包买了皂角,洗净后方方正正地叠好跟自己的帕子挂在一起,一切办妥后净了手抹了护手的膏,往督公屋里走,床边的盆里又放了一片尿片子,督公自己撑着换的,沁儿脸上堆着笑道:“督公感觉好些了?要吃点东西吗?”
督公扭过头道:“去弄。”沁儿端了盆走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督公果真是个心软的,已然有所动摇,唱着歌儿去熬了粥小安子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在门口捂着嘴笑被督公叫进屋臭骂了一顿,心里委屈但是也不敢表露一丝一毫。
☆、围猎之陷
督公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官场如战场,不少人妒忌他身居高位,想要设计陷害他,督公心里明白,但他是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无害人之心却也从不想着别人,王上安排围猎,督公奉命陪同,督公善骑射但因怕功高盖主惹来杀身之祸便好些年不曾上马骑射,如今又患了心疾,本不欲上马,但是王上命令所有人参加围猎,如何能不从。每个人的箭上都有独特的标志,督公想着身子一直不爽利便骑在马上悠闲地漫步,只射一只野兔充充数就好,只是总有人设计他,王上与他的距离很近,有人从他的方位向王上射箭,督公耳力极好,飞身从马上跃起正好挡在王上的身前,尽管王上许了他高官,但这宦官不过是王上的一条“走狗”,王上惺惺作态,念在其护驾有功立刻唤了太医,但这箭的方向来自于他的方向心里狐疑,暗自派人查了督公身边所有的人,但都无果,就借让他养伤之名削了他的权。
那一箭射入督公的腰寸余,他身穿深色的服装倒看不出什么血迹,直到退下衣物才知伤口极深,衣服被温热的鲜血浸湿一大片。他本来身子就亏空得厉害,如今又失血过多,即使有太医的倾力救治依旧是奄奄一息,王上甚至已经开始准备以他护驾有功的名头厚葬督公,沁儿不信自己与督公缘分将尽,日日衣不解带地守着他,吊命的汤药喂不进去就用嘴一点点哺给他,督公昏睡了近十日才醒来,抬眼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沁儿,想唤她却发现多日未开口嗓子竟发不出一点声音,腰以下又似乎没了感觉。
他悲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那对黝黑深邃的眸子失了光彩,空洞地望着上方,本来的他好歹有个官位,长得还算清秀,可能还有可能留住这丫头,就算心里不承认,就远远地看着她好就行,如今为了消除王上的猜忌保她平安落得个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定是丢了权势,那又如何还有资格护她周全。
沁儿不敢多睡,实在是多日不眠不休地熬不住了才睡了过去,一个时辰后猛然惊醒,看到督公睁眼,心里一喜,喜悦之色迅速爬上眉稍,喜极而泣,即使顶着青黑色的黑眼圈但是精亮的眸子里都闪着泪光,她颤着指尖抚上督公苍白的脸,喃喃道:“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你醒了。”
可他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珠子一动也不动,有那么一刹那沁儿误认为他已经撒手人寰,探了他的鼻息才放下心来。
见他一直没反应,沁儿脱了鞋子大胆钻进他的被子,他的身体本就是寒性体质又因早挨了刀子阳气不足此回又失了许多血,身子冰凉冰凉的,沁儿环住他的身体,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督公何时才能打开心结接受我,看你这样真的好心疼。”
可即使是她抱着督公他都没有一丝动静,安安静静地躺着就像是一个活死人,沁儿抱着抱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督公依旧毫无波澜地看着上方,沁儿爬起来给他擦洗下身换尿片子他也没有动静,沁儿从未见过这样的督公,心里着急,请了师父来,老头儿只说了一句话:“心病还得心药医。”然后就走了,没有一步停留。
那日后沁儿除了给他换药和擦洗身子外就一直说个不停,从回忆小时候的蠢事到长大的经历,甚至连长梦里的东西都一一说来,但他却似乎对外界没了什么反应,除了喂药和喂饭机械的吞咽外毫无其他反应,每日醒了就是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沁儿心里着急但什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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