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玺间荷青望着药地的方向发呆,问了声:“有什么不对?”
荷青也说不出哪儿不对劲:“没什么,只是药草不太精神。碧波湖这阵子不安稳,药草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影响。”
黑玺顺着荷青的视线,打量了两眼药地,他对比荷青家的药地,沉默片瞬,却也没有多评价什么。
自从进入药医的家门开始,药医变得更加沉默,他话很少,问什么答什么,不轻易开口,避免说错话。
他站在院中,这里就是他的家,大黑蛟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找,贝壳婶婶的确不是在她家里。他坚持贝壳婶婶出去了,她没有告诉药医她准备去什么地方。
黑玺对此不发表意见,他抬步往前走了几步,走向药医用来碾药熬药的药屋。黑玺越是走近,他的脸色就越难看,药医的脸色亦是微微发白。
行至药屋门外,黑玺冷不丁停下脚步,神情严肃:“荷青,过来。”
荷青本是在一旁和水草姐姐说话,研究贝壳婶婶离开这里最有可能去哪儿,结果就听到了大黑蛟在叫他。他让水草姐姐等他小会儿,快步跑到了大黑蛟面前。
下一瞬,黑玺一把拉住了荷青的手,力气很大。
荷青倍感意外的扬起脸凝视对方,大黑蛟的呼吸不怎么平稳,眼底可见血丝,是发怒的征兆。荷青不懂,大黑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得情绪不稳定起来?
荷青不明原因,介于周围那么多妖怪围观,他也并未直接询问。他与平时一样,幻化出一瓣花瓣,他收集了露水,递给大黑蛟:“渴了吗,要不要喝点儿水。”
大黑蛟每次喝了露水,情绪就会慢慢地平复,不知道是荷花的效果还是露水的效果。总之,喝了管用就行。
黑玺没拒绝,他仰头喝掉露水。露水入口,带着荷花的香气,压制住了大黑蛟起伏的心情,促使他尽快的冷静。
药医的这间药屋透着古怪,黑玺一靠近立刻觉察到心烦意乱,心里不舒畅。他瞬间爆发的戾气格外惊人,烦躁不堪至极,他恨不得和周围的人打架发泄内心的不爽。
可偏偏这些均是无法与他一较高下的妖怪,他一旦动手,他们会死掉。
黑玺神情自若的喝完水,他平静了,荷青也感应到了他的平静,稍稍安了心。
当前,黑玺需要给出一个理由,来到药医家找人,他却停在药屋门口不走的理由。
药医挪了挪位置,迎上大黑蛟的黑眸,对方的眼中是知晓所有的了然。果然,下一刻,大黑蛟指了指药屋的地面:“下面是什么?我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是死是活,你自己考虑。”
黑玺的声音越来越冰冷,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药医张了张嘴,想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奈何话到嘴边没能说出来。他看了看大黑蛟和荷青,又看了看鲤鱼和水草:“我们进屋再说。”
他话音刚落,鲤鱼干脆利落地咣当一声甩上院门,挡住院外数不清的探寻目光。
药医推开了药屋的门,药屋不大,堆有采摘的药草和熬药的炉具。药医抬步进了药屋,黑玺并没立刻进去。
这些天,扇贝妖怪用黑玺交给她的珠宝玉石进行食材药材的采购。黑玺不看上这点财物,可它们终究出自黑玺的手中,到了一定范围,黑玺能够大致判断它们的去向。
他知道,扇贝妖怪进了药屋,并且没有再出来。这个房间弥漫着一种让黑玺相当不自在的味道。尤其在房间的地底,那儿隐藏的某些东西,更是令大黑蛟厌恶。
荷青留意着大黑蛟的脸色,他想了想,幻化出一片碧绿的荷叶包裹住新鲜的露水。他将荷叶捆好,塞进大黑蛟的衣兜。大黑蛟心情不佳时,不妨问问荷叶的香气,或者喝露水解渴。
大黑蛟默许了荷青的这般举动,任由荷青在他衣兜放入荷叶和露水。
待到众人全部进屋,药医合上门,叹了一口气:“她来过我这儿,她也确实走了。不过她不是从院门离开,而是走的这条路。”
药医说着,指了指地面,他按下墙面的一块石头,地面赫然显现出了一条通往下方的漆黑道路。
荷青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小步,裂缝散发出的气息相当危险,好像一旦被它咬住,就会被它吞噬,再无生还的可能。他意识到,水罩内部多半就是所谓的禁地。
这一片被银白色光芒覆盖的范围,应当属于禁地的入口。
荷青不明白,为什么水罩之内的裂缝看起来格外恐怖,四周分布的银白色光芒又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水罩外不是没有生灵,而是又非常多的生灵,数不清的鱼和各式各样的水中植物。
一群群的小鱼在看不见的罩子外面欢乐地游来游去。不知道是不是被银光影响了,这些小鱼均是统一的银白色,浑身泛着银色的柔光,与环境相互辉映。
附近的湖水不再似碧波湖的清亮湖水,它同样染上了浅浅的银白。
不仅如此,放眼望去,水罩外生长着不计其数的植物,枝干叶片都附着了一层浅淡的银色。其中,不乏极度少见,又异常名贵的药草。
荷青瞬间双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冲过去一探究竟。他习惯的伸手在衣兜内摸了摸,只摸到了一本药书。他猛然记起,大多数的药书留在贝壳婶婶家中积灰,他的衣兜通常只留了薄薄的一本。
想到半路不见踪影的贝壳婶婶她们,荷青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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