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道路出现的刹那,一股令黑玺心情愈发不爽的气息弥漫在了药屋之中。
黑玺瞅了一眼那条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此前对这间药屋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这般感觉不是来自药屋本身,而是由于房间地底的这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道路。
一时间,药屋内出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荷青忍不住猜测这条道路的另一端是什么地方,贝壳婶婶为什么去那儿,她现在是不是仍在那里。
他连看了好几眼,一点一点地朝着道路的入口靠近。只是,荷青没走两步,也没能看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他就被大黑蛟重新拽回了身边。
黑玺默默地递给荷青一个警告的眼神,显然是在提醒荷青不要乱动。他们现在不确定道路的情况,也不了解其中隐藏的危险,贸然行动非常的不明智。
鲤鱼与水草对视一眼,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她们心有忧虑,却不着急询问药医相关的详情。
她们前来此处,是跟随大黑蛟同行,打探贝壳婶婶的下落。如今,这事由大黑蛟负责,她们只需安静的等待,听药医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别的话确实不便多说。
只不过,贝壳婶婶的行踪令人匪夷所思,药医的隐瞒同样让人深感怀疑。她们一直以来都非常相信药医的话,所以她们没料到,贝壳婶婶居然真的来了药医家,也真的没从院门离开。
若不是大黑蛟态度坚定,直接进入药医家里找人,她们最后可能会怀疑自己找错了方向,她们是不是能够找到贝壳婶婶完全是个谜。
毕竟,线索在药医这儿就彻底断了,只因为药医没说实话。
药医不打算过多解释隐瞒的原因,黑玺对药医几次三番的撒谎亦是见怪不怪。他本就不太信任碧波湖的妖怪,药医属于其中之一。从他第一眼见到这只妖怪开始,对方散发出的味道就令黑玺不舒坦。
黑玺对药医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他懒得考虑,他不会把寻找扇贝妖怪的希望放在药医身上。
他微微地扬了扬下巴,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他只需丢给药医一个威胁的眼神,告诉药医,你说我听。药医不主动交代实情,难道还要他一句一句的问,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药医准确地收到了大黑蛟的意思,他骗了大黑蛟多次,大黑蛟没杀他,或许是他还没说清楚贝壳婶婶的去向,或许是考虑到荷青的阻拦,也可能是大黑蛟懒得脏了自己的手。
不过,蛟族没有多少的好脾气,大黑蛟的忍耐早已到了尽头。
药医清了清嗓子,指向地面的通道:“它通往湖底的一条裂缝。很久以前,那个地方被称作黑暗之缝,现在,它是碧波湖的禁地。”
几千年前,两个大妖怪起了争执,他们大动干戈,打得昏天黑地,一路打到了碧波湖。其中一只女妖怪体力不济,渐渐的败下阵来。她被另一个男妖怪重创,一头坠入碧波湖,她的血将碧波湖的湖水瞬间染成了红色。
那只女妖沉入湖底,再也没有出现。她的对手不甘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召集碧波湖的小妖怪们寻找她的尸体。
岂料,女妖的尸体没见到,竟发现了碧波湖湖底一道极深的裂缝。男妖怪派了不少小妖进入裂缝寻人,却不见一人归来,吓得小妖怪们再也不敢接近半步。
男妖不信邪,他坚信女妖肯定躲在这道裂缝内,于是,他自己走进了裂缝一探究竟。与其他小妖怪一样,那个大妖怪进去后再也没能出来。
年复一年,不少的妖怪忍不住进入裂缝寻宝。他们认为大妖怪兴许死了,而死掉的大妖怪口袋里有他们想都不敢多想的宝物。
然而,一旦进了裂缝,所有的妖怪再也没能回来。日子久了,渐渐的罕有妖怪再冒险,那个地方被列为了碧波湖的禁地,通往禁地的道路全部封锁。
只不过,有人不敢冒险,自然就有人胆大不怕事。药医房间地底的这条路,即是通往禁地的道路。
药医说到这儿,略微停了停,瞄了眼众人的脸色。
荷青向来非常听话,他平时不会乱跑,更别提往危险的禁地跑。贝壳婶婶几乎不与荷青讨论这些内容,荷青对于禁地的存在一脸迷茫。
他百思不得其解,禁地如此可怕,贝壳婶婶突然到禁地是为了什么。
鲤鱼平时在外面走动的时间较多,她不知禁地的具体位置,但也听过禁地的传说,与药医所说的相差无几。禁地不能去,是所有妖怪的共识。
既然如此,贝壳婶婶在碧波湖生活更久,她肯定也懂得这个道理,不可能轻易冒险。鲤鱼反复琢磨药医的话,始终感到不对劲。既然是禁地,药医留着这条路有何目的。
莫不是药医贪婪裂缝中的宝物,意图进入裂缝寻宝。
鲤鱼的想法与水草不谋而合,唯有黑玺对药医的话半信不信,冷哼了一声。
药医抬手拿起木架上一株珍贵的药草,说道:“正如你们所料,我留着这条路就是为了寻宝。禁地入口附近,长有一些稀少且贵重的药草,它们长的非常好。”
药医需要这些药草。
禁地封锁已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被碧波湖的妖怪们遗忘。禁地常年无人照管,封印产生了缝隙,崩塌出可勉强进出的位置。
一次意外,药医误入禁地周围,他惊喜地发现那些难得一见的药草。可惜,药草在禁地附近长势极佳,移栽到药医的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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