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任命权是一个组织内相当核心的一种权利,老门板奴隶出身说不出文绉绉的词,但这么多年混下来,也明白焦明把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交给了自己。老门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权利,是以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焦明又询问牛群的基本情况,饲料、孕崽和疾病等等,老门板一一回答。问完事情焦明笑道:“我还有事,你在这里慢慢抖吧。”说罢赶往水泥窑,留下老门板和一众苦力继续放牛。
接下来焦明与冰莲配合紫羽女士用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将水泥炉窑和建筑队完成统和与中层管理人员的任命。事情说起来大而繁杂,但紫羽女士本就是领地主母,发号司令名正言顺得心应手。且总共也就是几百人而已,还都是熟人,是以才能用一天完成工作。
当借着魔法灯的光芒回到房间的时候,焦明精疲力竭,本想计划一下明天的工作,但身子一沾上床板便沉沉睡去,只觉得这人事管理工作比挖矿累多了。浑浑噩噩之中焦明再次梦到了自己在地球的家,安静的环境反而产生了一股诡异的气氛,虽然是梦境,仍旧让焦明不舒服。
下意识的呼喊了几声某系统,不出预料的没有丝毫回应,在无比熟悉的家中转了几圈,对着一家三口的合照发了会呆。视线渐渐发白,焦明意识到这大概是梦境渐渐消隐的迹象,然后梦境中的场景褪色成纯白,然后散碎成漫天飞舞的雪花。
一个恍惚之间,焦明猛的睁开眼睛,窗外鹅毛般飘落的大雪映入眼帘。紧接着焦明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靠窗的桌子边上。
梦游?!这是焦明的第一个念头。再然后当焦明低头看见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便瞬间冷汗直冒,双腿一蹬,身子后仰跌坐在地。
“哥哥你怎么了?”
小诗的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焦明转头,却见穿好了兽皮袄衣,坐在床上的小诗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不过大概是因为焦明的表情太过可怕,小诗眼中渐渐露出怯意。
焦明用手和刚刚长出来的断掌捂住脸,用力揉搓,既是避免吓到小诗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努力平复心情。尽量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没事。”
“喊萝花姐姐过来吧,你看起来不太好。”小诗仍旧不放心。
“嗯,谢谢你。”焦明答道。
待小诗噔噔噔的小跑出门,焦明这才松开捂着脸的手,但揉搓的效果微乎其微,此时焦明的脸比刚刚更可怕了。托尼切蹲身在焦明身边,仿佛一只忠犬一般盯着焦明的脸打量,似乎因为烧坏了脑子,已经不能辨识焦明表情的诡异,反而是好奇于这不寻常的脸孔。
焦明晃晃悠悠的用脚踝撑起身体,走到窗边捧起窗台上的落雪拍在脸上,这冰冷的刺激终于缓和了面部僵硬抽搐的肌肉。见此有效,焦明又捧起一把雪按在脸上使劲揉搓,如此两三次,终于让脸孔除去冻得发红之外再无异常,理智上也恢复了冷静,这才转动近乎锈死一般的脖子,把目光落在桌面的纸张上,傻两个字格外刺眼。
此时小诗已经拉着萝花返回,萝花见到焦明发红的脸庞还有窗台上杂乱的雪迹,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上前搀扶住焦明询问状况。
“你们这里有心里医生么?”
萝花只以为是普通医生,所以摇头答道:“没有。”这也不算错,鳄鱼领普通医生都没有,何况心理医生。
“那你们有治疗精神分裂的偏方吗?”焦明又问。
“精神分裂是病吗?”萝花模仿着汉语发音问道。萝花没有听过精神分裂这个词,其问题的本意自然是确定这种需要偏方的东西是什么。
意识到多说无用的焦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了指桌子上的几张纸,说道:“纸收起来,然后先吃饭。”
早餐上,焦明不着痕迹的询问小诗早晨的情况。小诗虽然略微感觉奇怪,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讲起来。无非是被焦明摇醒,穿好衣服之后说了几句话,然后焦明便望向窗外的落雪并跌了一个屁蹲。
焦明再次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声线问道:“都说啥了来着,我咋想不起来了。”
“你好笨呦。”小诗嘲笑道:“你问我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开心不开心。我还嫌你烦了,说你想老太太,你就摸我的头。”
焦明端起碗掩盖住自己的表情,轻轻哦了一声揭过此事,然后问起了小家伙们的情况。小诗答话的语气瞬间低落,倒不是想去南方看看,而是想念利尔墨勒。小诗只是九岁孩子,讲述事情难免遗漏,萝花在旁补充,焦明这才知道了大概。
二十个小家伙外出了十四个,以花角鹿黑石和利尔墨勒为头目,加上一些有勤恳努力的旁系子弟和小家族子嗣。即使人员混杂却在年龄上加了控制,都是**岁左右,正好受到那十四个小家伙的辖制。
因没有通过礼仪考试而被留在鳄鱼领的小家伙有六七个,以闪鳞和小沃伦为主。当小诗讲起二人在礼仪考试上因互相嘲笑而殴打起来的时候,笑得筷子都掉落在地。
焦明看着小诗欢乐的样子,从梦中醒来便一直无比烦躁的心情有了些许的好转。转开思路也猜到了闪鳞为何会被罚搬运石头,主持礼仪考试的人不做他想定然是埃文,而以瑟蜜儿爱凑热闹的性子也不会缺席,那么闪鳞和小沃伦在这两个外人面前的狂野表现估计是让紫羽女士和冰莲气炸了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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