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来了,然后死了,从头至尾,他只做了一个动作伸出两根细白光滑的手指,也正多亏了这一摁,展陶的煞气消失了。他恢复了理智,看着吼叫狂怒的民众,有很多想说的,可他知道多说无益,所以选择了沉默。然后,化蛇和蛊雕虚影骤现,将联盟成员护在身下,大风飞扬黑烟四起,民众们被风沙刮的真不开眼睛,之后天晴了,适才对峙的那一票人已经不见。
联盟成员回到了地下基地,这无疑是件很憋屈的事情,连纸人们都恹恹,更别提那些曾抱有美好幻想的学生们了。有名学生心口堵着气,意气用事道,“你承诺我们的,根本做不到!说好的捍卫权益呢,事实我们只能待在这,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的同伴紧忙拉他,打和解道,“别这样,这不是盟主的错。”
“盟主”是成员们私下里对展陶的称呼,事实,他们对展陶十分崇敬,如此年轻有为心怀抱负,确实值得追随。只是,这种信任未免太不堪一击,在圣神教派的教日活动中,樯橹灰飞烟灭了。
展陶理解他们,所以并不气恼,他只是心平气和地提了个问题,“我们输了吗?”
此问一出,众人哑口无言。被打的狼狈逃走,这难道不叫输?
展陶接着说道,“我们的人还没死光,所以自然不能叫输。”
“那非要我们死光了,你才满意?”那名学生执意如此,同伴强劝也无用处。
“不,看着你们死去,我很难过,可只要联盟尚有一员,这场战争便不会结束。”展陶眼神在队列长龙里扫过,更加平静地说道,“从你们参与进来的那一天起,生命不再属于你们个体,我们为之付诸努力的,是全人类的事业。”
“我会去杀死佛陀。”
展陶一言激起哗然一片,但这并未结束,莫屿将外滩国展厅的全貌图发了过来,展陶把手机交给众人一一传阅,并道,“这是联盟的新基地,希望没有让各位失望。”
手机传至那名学生手中,他的脸苍白若纸,意识到酿成了大错。牢骚可以发,但不该在这个关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会扰乱军心,作为领导者,没人愿意接受这般意志软弱的部下。展陶也不愿意,所以他不打算说俏皮话,直截了当道,“你违背了誓言,不再具备作为联盟成员的资格,你走吧。”
那学生的脸都青了,他口齿生寒道,“你骗我进来,如今又对我生死不顾了?”
这回不等展陶作答,他的同伴已经看不下去了,发声道,“错在你,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蛮不讲理?”
学生见同伴都这般恶言相向,心中更是气急,无颜再留下去,一跺脚离队走开。等那人走没影了,展陶问道,“谁能告诉我他的名字?”
那人同伴道,“包卿,您为何?”
“他会回来的。”展陶面沉如水,“带着仇恨。”
排除异己后,展陶让纸人们安顿好南城一高的学生们,不能饿着不能冷着,学生无论是心态还是体质都挺脆弱,得好好护着。不过,经过此劫后,相信他们会很快成长起来,这是展陶希望看到的。金胖子这些天瘦了一圈,联盟大事小事都让他插手管,工作精神压力极大,在这样下去,人估计得跨掉,去溪旦大学招人的事必须提日程。
展陶有些头疼,果然最难管的是人啊,杂事堆砌成一堆,当真令人生畏。把工作交代完毕,展陶趁着夜色启程,他给金胖子下了死命令,除了外出购买物资的小分队,一概不准离开地下基地。至于展陶呢,他自然是履行诺言,去杀佛陀了。于此,金胖子有些忧心,问他有几分把握,展陶说没有,金胖子不让他走。
展陶很认真地看着他道,“我没有选择。”
“猴子死了,要是你也死了,我怎么活?”金胖子眼眶湿润,两颊的肉挤作一团,他哭相很滑稽,但他哭的很认真。
“以前看你成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认为你是个贪图安定的人,最近才发现,你很有能力,而且你很享受忙碌。我要是没回来,联盟给你打理,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展陶还是很平静,特别是在说“没回来”的时候。
金胖子抹了把眼泪,用力地点头,矫情的话不用多说,行动远比语言更有力量。而且,他深知展陶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再更改,若是强留他,反而会乱他心绪,影响战斗发挥。
展陶心安,与好友告别,钻出井盖行走在大街。南城生他养他,对这的环境地形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在战斗中,环境因素起决定性作用,暗巷台阶屋檐,甚至是一口水井一片落叶,都能逆转战局反转胜势。展陶的步伐放缓,他在调整情绪,让自己放松,他知道佛陀在哪里。南城有一座神庙,庙良久失修,屋顶漏雨大门松垮,之所以这般落魄光景,全因为庙不灵验,鲜有香客拜访。
佛陀不住大殿,反住破庙,这等稀奇事无人知晓,若不是展陶有确切的消息渠道,他怕是难以寻到佛陀真身。神庙自然不会在城区,路途有些遥远,不过展陶一点不急,他需要充足的时间做些准备。蓄力状态的断头台能一招击杀佛陀吗?展陶没有把握,他试图询问化蛇和蛊雕的意见,这两妖格外沉默,只说会全力以赴。
识海底无声燃烧的火种未有暴动,展陶的调整大多针对于它,只希望今晚不要躁动就好,不多要求,只要一晚。远离市区,画风一变,扎堆的居民楼换作一片片的工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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