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福想到了某种可能,心里暗觉不妙。
只是他还来不及理清头绪,余六就走了进来。
“舅爷,大小姐在花厅等着了,让舅爷把人给带过去。”来递了消息的余六说完话自顾站着,对他连眼神都欠奉。
余福心里怄火,原指望这小子给他递个眼色,探听探听夫人正做何打算。可他就这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完全忽略了他这么大个活人!这小厮胆子肥了?
“走!”张舅爷终于解脱了般放下茶盏,完全不理会余福在寻思什么,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都不用余六帮忙,直接把他给拖了起来。
余福有些崩溃,这么个姿势实在太难看了,一点脸面都没给他留。
但短暂的难堪之后,余福感觉更多的是恐惧。他不大不小也是个中等胖子,就这么被人给拧了起来,那这人的力气是有多大啊?可这个张舅爷不是丰城有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无用败家子吗?
乱了乱了,他认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全都反转过来,心里更多的是迷茫,想着即将对上的审问,之前认为的稳操胜券他莫名的不那么确定起来。
身不由已的被张舅爷一路拖到花厅,就见着大小姐那道稚嫩的身影,正端坐在上首主位上,根本没有夫人张氏的影子。旁边站立着她的丫鬟喜鹊,见了他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瞅着,很是鄙夷。
也就是说今天处理他这件事的人是大小姐而不是夫人?还真是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些年在余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管家余福何曾受过这等对待?当即挺直了身子,连跪都不跪了。
“大小姐这是要卸磨杀驴吗?老爷尸骨未寒就要对我这个余家的老人怎么样?我余福这些年在余家勤勤恳恳,老爷在世时都常赞一个好字呢!”余福底气足声音大,不管怎样,余家的孤儿寡母还得处处仰仗他,能把他怎么地!
今天出的这事说出去多少有些不光彩,估计大小姐也就想杀杀他的威风。
可他余福的威风是那么好杀的吗?当家主母不出现也就罢了,连这些个丫头小厮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原本准备低头认个错,将摸进春红姨娘房里的事避重就轻的解释一番,就此揭过。可临时他改变了主意,这头要是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低了,那他福管家的威信何在?往后还怎样让张夫人对他言听计从?
张舅爷就在边上坐着,可他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到底是外姓人,还由不得他做主。
“今晚小人误闯春喜院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都算是小人的不是,任打任骂小人绝对不皱一下眉头,就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大小姐你倒是说,到底要小人如何?”
喜鹊的脸胀得通红,见过不要脸的,还真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有了春红‘珠玉在前’,余易对余福的这番作派倒丝毫不介意,他这个幕后策划者肯定不会那么老实,乖乖的认罪。不是那胆大妄为之辈也绝做不出这等谋财害命的事来。
“误闯?就算是你的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余易好整以暇的望着余福的胖脸,看那脸上的横肉不自然的颤动。“哦,那到底应该是谁的不是?”
余福立马把头抬起来看向余易,他觉得这话里有话。‘到底应该是谁的不是’,这是不是说大小姐在为他寻找开脱之词?
是了,大小姐不管怎样都只是个未及笄的孩子,就是有些心计才更知道现在不是得罪他的时候,单纯又有心机这并不冲突。
“回大小姐的话,小人今天在各处巡查时遇到了春红姨娘身边的兰丫,说是春红姨娘有话问我,小人便去了,天地良心,真是什么事都没干就被一群婆子拿布袋套住了,到现在小人都还在发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余福觉得自己应该顺着梯子往下爬,便对大小姐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若有问题那也得找派人来叫他的春红。当然他的对答里春红也不算什么大过。他相信她也是个聪明的,定有一番狡辩之词,也拿不到什么大的把柄,最终不过不了了之罢了。
“胡说!你到底是在哪里被我们套住的?还要不要脸了,说话能说到床上去?”保全家的带着婆子也环围在余易的周围,在一旁听着余福黑白颠倒,怎么也忍不住了。
“你个死婆子,连余家的下人都不算,是谁准你进来的?也不张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你这样的人能进来的吗?”余福被人当场揭了底,心下恼怒,便拿捏起平常大管家说一不二的威严的来。
到底是威风惯了的,即使被绑在堂下,余威仍在,一句话就堵得保全家的以及一众婆子缩了回去。
“哦,大管家这一番说辞想了很久吧?编起胡话来不辛苦吗?”余易等他逞完了威风,慢悠悠的回了他一句,“从头到尾春红可什么都说了,似乎比你这几句更有说服力呢。”
喝退了婆子,余福刚升腾起的几分得意一下蔫了,他不明白余易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春红什么都说了,到底都说了什么?
应该只是晚上偷摸着私会的事吧?应该只有这些吧!
“我说余福大管家,既然有把柄捏在别人手里怎么也得大方点吧,拿一根铜包金的簪子就想堵住别人的嘴是不是也太便宜了?况且人家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远走高飞的计划里也应该没有春红姨娘和孩子的份吧!”
余易也没了再看余福表演下去的兴趣,干脆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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