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庆国西江府辖下的丰城。
丰城余家,靠贩卖粮食起家的商贾。今年大庆西北八府恰逢大旱粮食欠收,听说还能有新粮可收的地方最近是紧挨西江的临安府,家主余炳文为了补充货源远赴临安收粮,结果却在回程时被劫匪杀害,现在尸体还摆在前院没有安葬。
偌大个富商之家现如今就剩下孤儿寡母,她穿越的这个身份是余家大小姐易姐儿,寡母张氏也就是那个很能哭的便宜娘,全家就这么两个正经主子。翠姨娘以前是张夫人的贴身丫鬟,后来虽侍奉了余老爷也只是个妾不能算主子的,她倒是生了个女儿荣姐儿,如今十岁,因是庶出,最多算半个主子。
虽然余易还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大庆朝到底是个怎样的朝代,她硬是没能从所学的历史知识里找出这么个名称来,但瞧着那古香古色的房间布置,心一下哇哇的凉了半截。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除了动荡就是不安,又是男尊女卑,而且还听说这余家家资不菲,有钱是好事,可没能力护得住的时候,余易怎么想都感觉很没有安全感啊。
“小姐,你且先歇着,外面的事自有夫人在。”喜鹊显然觉察到余易的不安,忙出言安慰着,生怕好不容易能吃点东西的小姐又有个什么好歹了。
余易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休息,这具身体太虚弱了,折腾了那么久又听喜鹊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快达到极限。若不是刚才她逼着自己吃了些东西,怕还真的又得躺下醒不过来了。
至于余家的事,唉!先就这么着吧。不过她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看那便宜娘的样子,根本不像担得起事儿的主。
安福院内一主一仆都安静了下来,可后宅其它的地方却不安静。
“夫人,这事还得您给个示下,老爷的身后事不能总那么放着啊。”管家余福硬着头皮跪在后院月亮门处,高声的呼喊着。
夫人的正房房门紧闭,并没有出来吩咐事情的样子。其实里面张夫人已经哭得差不多晕过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想着当家男人这一去,丢下她孤儿寡母可怎么过?就在今天她的天塌下来了。
“姐姐,你这样可如何是好?总得对外面有个交代啊。”对张夫人说这话的是一个娇俏的妙龄女子,穿一身素白,与头上绾成髻毫无点缀的乌发遥相呼应,衬得整个人越发娇小可怜,面上神情悲切但目光尚且灵动。
“可,可我有什么办法?都是我命苦啊”提起家里这一摊子的事张氏又泣不成声。
“要不就交给余管家办吧,老爷的灵堂总要先搭建起来,相熟的人家总得通个气儿。”那女子轻言细语的在旁边给张氏支了招。
张夫人本来就不是很有主意的人,今天先是惊闻丈夫噩讯,再接着女儿又差点没了,这时候早已心力憔悴,身心俱疲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听着春红说的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儿,当即期期艾艾的点了头算是应了。
正与她说话的女子名唤春红,本是吉庆戏班的旦角儿,不久前才被老爷收了房,好歹也是老爷的妾,算得上是一家子的人,想了这些张夫人才点的头。
春红得了首肯这才起身,开门站在门口,也不出去,直接对着月亮门就应声:“夫人说了,家里的大小事都交给管家余福处理。”
余宅虽大,可二道门与夫人正房之间相距并不远,女子扬声一说,差不多支着耳朵等吩咐的都知道了。
余福是跟余老爷从本家分出来的家生子儿,是丰城余宅建宅起的老人了,打理事情极有条理。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余家灵堂终是搭建起来了,满宅都有了合理的布置。
保全嫂子在安福院门口踌躇,进或不进举步维艰。宅子里的管事妈妈这会儿全在灵堂守着,夫人那里也要人手全支派不开,她这个厨下的帮工就被福管家临时抓了给差来请大小姐。
今儿大小姐的情况她是看在眼里的,有那么一会儿,她很坚信大小姐肯定是没了,不曾想又喘了过来,真是老天有眼!
照理说这会儿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扰了大小姐休息调养身子,可老爷去了,这事可不就塌了大小姐的天么,灵前守孝为人子女的本份,本来老爷就没儿子支应门庭,要是再连个守孝的亲骨血都没有,那也太可怜了点儿。
打定主意,保全嫂子进了院门,院里喜鹊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动静,今天她特别警醒。安福院里平常有两个守夜的粗使婆子并一个小丫头,这会儿全都去了前院守灵。
她看了眼床上尚睡得正熟的大小姐,轻手轻脚的开了房门出来,就着廊下白纸糊的灯笼里发出来的惨白蜡光,影影绰绰见着似乎进来一个人。此时门外秋风泛凉,四野阴森森的,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盏写有大大奠字的白纸灯笼,微弱的光左右摇曳,忽明忽暗好像下一刻就要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个干干净净。
“哎呀!原来是保全嫂子啊,吓了我一跳!”喜鹊定睛看清来人神情松懈下来,低低的呼了声,一直放在前胸的手着实狠拍了几下,惊魂未定的样子。
“惊了姑娘了。”保全家的告了声罪。虽然大家都是余家的使唤人,但见着喜鹊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喜鹊是大小姐身边的体面大丫鬟,到底是跟主人家亲近些。她跟她男人保全同样也是靠着余家吃饭却只是雇来的,说赶走就赶走了。
“保全嫂子这会儿过来有事?”喜鹊去了惧意,声音轻快了不少,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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