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乙字十八号租出去了。”
“乙字十八号有人租了!”
不大的功夫,整条河街上这条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传遍了。
这确实算得上是个‘新闻’。
这个时候到处是想退租搬走的,偏来个租房的。
不合常理的事自然引人关注。
一夜过后,余易一行打开店门时,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整条河街关注的焦点。
门口不时路过探头探脑的人,见到乙字十八号店铺里有人出来忙缩了头去。
弄得喜鹊不明所以,尴尬的冲别人笑了好几回。
几天之后,不但旁人沉不住气开始来探话,问这乙字十八号店铺做什么营生,就连余易自己都有些浮躁了。
一连跑了三天乡下,可收购的粮食还是少得可怜,而且二道贩子的粮价已节节攀升,涨到一两银子一石了。
到底是买高价粮还是无功而返,已经被提上了议程,就连何管事都已心如死灰。
余易上回的话让余绍轩老实了两天,现在也坐不住了。
一早上就跑到余易跟前打算软磨硬泡的让她打道回府。
“你就死了心吧,今年的粮是赚不到钱了。农户手里的粮没了,二道贩子的价格比丰城市面上的价还要高,不是白做功吗?”虽然余易由始至终都没吭声,余绍轩却耐性很好,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劝道:“不如明年趁早,到时候我还帮你……”
“公子公子!”突然何管事急促的叫声传进来了,人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到了声音。
“好消息,有好消息,”见着余易,何管事扬着红光泛面的脸,一只脚迈进门来,一只脚还踩在外面,“有粮!”
虽然最后的两个字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很难掩住神情中跳跃着的兴奋,故而‘有粮’这两个字屋子里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这两个字仿佛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气,把这个喜讯传到之后,何管事整个人跌坐下来,就那样横迈在门槛上。
这个消息太有用了!
屋内沉闷的气息一扫而光,个个喜不自胜。
余易忙起身倒了杯水,过去递给何管事。
何管事接了仰头就灌,整杯水下肚,人才终于缓过来了一些。
“今日我跟余六在河西村刘大户家里见到粮了,满满的…满满的……”何管事太兴奋,致使说出的话都破了音。“一粮仓呢!”
“这刘大户是个有主意的,知道今年是个旱年,粮价肯定有涨,硬是把粮压到现在!又听说外边不太平,我上了三趟门,好不容易松了口!”
“公子,余六还在那里守着呢,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收粮去!”
这话不用何管事提醒,余易早就让元明拿了事先准备的银子来,几人动身向河西村去了。
刘大户有三百多亩良田,在他家收到了一千多石大米,粮价七钱,比从二道贩子手里过整整便宜了三成!
首战告捷极大的鼓舞了众人的士气。
只是余易的心依旧沉重。一千多石大米对于个人来说确实不少了,但对于余记粮铺的出货量、丰城的粮市份额来说,还是太少了。
而且像刘大户这样睿智的人并不多,只能挖到一个算一个,而余记粮铺还关着门等粮卖,余易他们在这里也耗不起。
“公子,早些歇息吧。”喜鹊再一次帮自家小姐续上了茶水后站在那里不动。
她就想不明白了,没收到粮的时候小姐愁,现在有粮了小姐怎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像刘大户这样的再收几家,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呢!”
“听外面都在传,建南道打起来了呢,在外面多不安全啊。”
“打起来了?”余易这几天全围着粮着急上火了,外面的风声还真不知道。
前世产能过剩,很少像这样拿着钱还买不到东西的,她一下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反差,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是呢,说是暴民造反!”喜鹊说得忧心憧憧。
造反,造反,这两个字被余易在心里反复的念叨,“造反!”终于惊醒了般的大叫出声。
和平世界生活了几十年,一时之间还真的没办法反应过来。
可造反,却实打实的是最残酷的字眼!
“建南道在哪儿?离咱们远吗?离丰城远吗?”余易这时候才叫真的急了,一迭声抛出好几个问题。
穿越重生,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活一回,结果还要遭遇战乱吗?余易突然决得心好累,前路好渺茫。
“小姐你怎么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建南道就是指包括咱们西江府在内的西北八府啊,不过叛军不在西江府这边,咱们暂且还是安全的。”喜鹊不解的看了余易一眼,倒是镇定。
毕竟对于土生土长的喜鹊来说,小规模的战乱已经习以为常。
余易心虚的哦了一声,她原本就没有一点原主的记忆,不知道才是正常的,不过这事无法让喜鹊知道罢了。
她淡然的态度果然并没有让喜鹊起疑,还热心的科普了好些大庆常识让她知道。
乙字十八号铺后院的另一间房里,何管事所在的那间,灯烛同样一直燃到很晚。
何管事心里也明白,像今天刘大户这样的人家基本不会再有了,他们这一行人的收粮之行,应该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可一千多石粮虽然不少,但运回丰城即使是翻倍儿的涨价,也赚不了多少银子,大小姐要重开余记,撑起余家,还是困难。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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