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男人却闷声闷气的道:“用点力。”
施安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牙关一咬,便使上了劲儿。
不得不说,施安冷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至少比寻常女孩儿要大许多,没一会儿,厉司南便感觉空气变得稀薄,他开始呼吸困难,下意识的想用手却推开脸上的枕头,更甚者,两脚也开始不停的乱蹬。
“厉司南,你没事吧?”施安冷见他开始大动作的起伏,不禁收了力气。
那人一个手势,施安冷挪开了枕头。
俊颜绯红,那薄如蝉翼的唇微张,男人十分难得的变了脸色,此刻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别吓我。”刚才要不是她及时松手,厉司南岂不是要比她捂死了?
想到这里,施安冷的脸色不禁变得十分的难看。
她上去拧了他的手臂一下,没好气道:“下次再这么作死,千万别找我。”
此时,厉司南已经缓过神来,他微抬头,看着施安冷那张生气的小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我没事,我只是在感受死者杜思雅的恐惧和反应。”
反应?
杜思雅的反应?!
施安冷扭头正眼瞧着他:“感受到了什么了?”
“喏,你看这被子。”
厉司南已经翻身下床,简单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案发现场的照片,你看了吗?”
“看了,怎么了?”
“案发当天,杜思雅房间床上的被子,就是这样褶皱一团,缩在床的中间位置。”
厉司南沉声说着,施安冷集中精力,想要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线索。
“我刚才演示的,就是凶手杀死杜思雅时的情景。”
“杀死杜思雅?!”施安冷哑然:“那个小女孩儿不是在浴室里死的吗?”
虽然尸检的结果是非溺水,但是杜思雅还是属于窒息而亡,而且尸体又是在浴室里发现的,所以施安冷一直认为,她是在浴室里被杀死的。
“那是凶手故意误导我们。”厉司南说外坚定:“案发时是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这个时间段,杜思雅怎么会在浴室?”
施安冷愕然,却很快反应过来。厉司南说的没错,案发的时间点,杜思雅不可能在浴室的。
“那凶手为什么要移尸到浴室?”
“只有一个原因,凶手想要掩藏他进屋的路径。让警方误以为,他是从正门进入的。”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杜思雅是在她的卧室被杀死的?”
对于施安冷提出的疑惑,厉司南沉思了半晌,才向她解释:“第一是杜思雅的死状。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我检查了她的后颈以及后脑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瘀伤。这也就是说,凶手在杀死杜思雅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用肢体接触她。”
可是杜思雅的死因是窒息而亡。
让人窒息死亡的手法有很多种,比如掐死、勒死、淹死但是这些都会留下痕迹。
如果是掐死、勒死,那么死者的脖颈上一定会留有被掐的痕迹或是瘀伤,但是杜思雅身上并没有。
至于淹死
“孟萌说过,杜思雅非溺水而亡。如果她是被淹死的,那么肺腔内肯定会有积水。但根据尸检报告看,杜思雅的肺腔并没有积水的现象。也就是说,她是在失去了生命体征以后,才被扔进浴缸,浸泡在水里的。”
所以厉司南转换了角度,将杜思雅的死,与死者进屋的行径结合在一起思考。
进而得出了杜思雅的真正死法,那就是被闷死的。
从杜思雅床上的被子搁放的位置以及形态来看,她当时应该极力的挣扎过,并且两只小脚丫,狠命的乱蹬,才会导致被子不规则的皱起,并且堆在床中间的位置。
厉司南尝试之后,被子是堆在床尾的,这与受害者的身高有关。
杜思雅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个子身体短,即便她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将被子蹬到床中间的位置。
所以,现在能确定一点,凶手是从杜思雅的房间窗户翻进来,先杀死了杜思雅,其次才是杜航。
“杜思雅只是一个孩子,更何况当时她还在睡梦中。”凶手怎么会下手杀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施安冷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厉司南沉思了片刻,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凶手杀死杜思雅的时候内心应该是矛盾的。”
从凶手杀死杜航的手法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残忍、嗜血的人,可是却舍不得在杜思雅身上留下一丝的伤痕。
这说明,在凶手的心里,他对杜思雅还是有一定的同情心或者爱心的。
“凶手本性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至于对杜航下手那么狠,我想一定是杜航曾经对他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比如,伤害他的亲人甚至是杀死他的亲人。”
所以,凶手即便内心有爱,却还是下手杀了杜思雅。
因为是杜航的女儿,凶手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让杜航也尝到和他一样的痛苦滋味。
这是厉司南对凶手内心的揣摩,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他所猜测的一切。
可是即便如此,一向以证据为主的施安冷,却无缘无故的相信了他这套说法。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施安冷茫然了。
如此推断之后的结果就是,之前的嫌疑人都洗白了。
厉司南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钟云海向我们撒谎了。”
钟云海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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