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并没有让皇后娘娘震怒,她只是微微抬头,以怜悯的目光盯着薛瑶看了一会,叹气:“薛二小姐今天身体不适,不能继续主持赏梅宴了。来人,带她下去好好休息,请太医来看看。”
薛瑶愕然:“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乖,听话。”
一旁的薛莹低着头,却再也笑不出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再察觉不出这其中的蹊跷就是瞎子了。
薛瑶再怎么没脑子,也不至于傻到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皇后娘娘。如果说之前的表现只是因为被薛莹激怒,一时失了理智的话,在皇后的一再忍让暗示之下依然提出一个愚蠢之极的要求,那就显然是超出常理了。
据她所知,有一种药物会使人变得暴躁易怒、失去理智,而且这种药物她就有。而刚才皇后娘娘说要请太医来,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皇后娘娘怀疑是她对薛瑶下了药?
开什么玩笑,每次进皇宫之前都要被搜身,她哪敢乱带东西啊?
不过,她记得在新叔的时候,她曾经拿出过这种药用来对付哥大和北原国的人。难不成,是火炉……
就在她心里正惴惴然,皇后娘娘却轻横了长公主一眼:“你看你闹的。”
长公主只是抿嘴一笑,看向薛莹:“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竟然敢打人。”
恰好薛莹因为之前的猜想而出了一身冷汗,面色苍白,神色里是掩饰不住的紧张:“我……我……”
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怕什么,母后又没说要怪罪你。毕竟再怎么说,棋儿也是你未来小姑子,瑶儿刚才说出那样的话,你为棋儿出头也是应该。”
“说什么呢,打人总是不对的。”皇后一脸无奈地纠正。“瑶儿年轻气盛,棋局上惨败之后一时气愤说错了话而已,至于闹到打人么?”
长公主微微撅嘴:“母后,瑶儿今天确实过分了。为了拉拢人心操纵比赛结果不说,竟然还指使人羞辱霁儿和销儿,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瑶儿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特地让人去问过了,霁儿和销儿是以云州刺史之女的身份参加赏梅宴的,而且刻意隐瞒了她们出身罗云山的事实,瑶儿不知道她们是你的师妹,这才有了误会。”皇后娘娘不经意地瞥了薛莹一眼,“不过话说回来,好好的,你怎么会去赏梅宴?”
长公主微微皱眉,看向薛莹,似乎也有了怀疑。但表面上的和平还是要继续保持的:“没什么,舜柔害羞,我去给她壮壮胆而已。”
这么快就把怀疑转移到她身上来了?薛莹心底一抽,苦笑不已。唉,人家毕竟是见识过各种风浪的人物,她的小心思、小伎俩想要瞒天过海太难了。
只希望她留的后手能尽快出现,不然在皇后娘娘和长公主两双眼睛面前,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上天像是终于听到了薛莹的呼唤,殿外传来唱喏:“屏英郡主到。”
屏英郡主气呼呼地进来了,对皇后和长公主行礼之后开门见山:“皇后娘娘,您常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知舜柔郡主蛮横无理、当众伤人这件事,您要如何处置?”
皇后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面对屏英郡主的咄咄逼人竟然还能保持温柔的笑容:“怎么,你这是来向我讨说法来了?”
“不是向您讨说法,是向舜柔郡主讨说法。总不能因为她是郡主,就可以目无法纪吧?”屏英郡主环顾一周,奇怪,“瑶儿呢?”
“瑶儿身体不适,我让她下去休息了。”
屏英郡主哼了一声,瞪了薛莹一眼:“瑶儿被舜柔郡主打伤,‘棋’会场上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可怜瑶儿辛辛苦苦主持赏梅宴,竟然还要遭此飞来横祸,无端受辱。皇后娘娘,这一次,您可千万要为瑶儿做主啊。”
皇后娘娘的眉头微凝:“你的意思是,‘棋’会场上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传开了?”
屏英郡主一愣:“这……”
长公主开口了:“我离开的时候明明吩咐过这件事不许外传,你如何得知的?”
屏英郡主先是吞吞吐吐,然后忽地鼓起勇气:“这件事错在舜柔郡主,做错事非但不受罚,反而要将消息压下去,难不成是要包庇她吗?”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瑶儿说我偏袒她,你说我包庇她,在你们眼里,本宫就那么不堪?”
屏英郡主吓得脸色苍白,但还强撑:“我只是希望舜柔郡主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皇后娘娘顿了顿,又重新换上了温柔的神色:“你是瑶儿的好友,急着为她出头可以理解。但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事实?”
屏英郡主皱眉:“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还能有错?”
“谁看见了?”
屏英郡主答不出来了。长公主刚才在离开之前已经下令这件事不许谈论、不许外传,现在谁敢站出来作证?
长公主追问:“你还没回答我,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很好。屏英郡主不愧是薛瑶最得力的打手,够笨够蠢,她一来,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薛莹这个原先的靶子顿时轻松了许多。
但薛莹的心始终没有办法完全放下来。薛瑶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结论,万一太医诊断出她是中了迷幻药才会变得如此反常,那她就算跳天河都洗不清了。
大殿里的气氛正僵持着,一位姑姑进来,在皇后娘娘耳边报告了几句。皇后娘娘面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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