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本留在家里比他带着更好,这是一个举人名誉的象征,他不在乎,但是家里人在乎。
果然林中和神情有些激动,接过去摸索着看了又看,他看到同年录扉页是林重阳帮忙写的字,喜道:“小九这字功力又见长啊。”
林重阳的字如今开始出现自己的风骨,不再是单纯的模仿、练笔,而是真的融入自己的性格、修养、内涵,有着自成一体的气势。
林中和也算书法大家,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林重阳不好意思道:“这些日子疏于练习,有点偷懒。”
林承润在一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算一天忙着赶路,你都能抽空写那么半个时辰的大字,你还说自己偷懒,那他们这些人真的好剁手的!
林中和看了林重阳的文章,感慨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指点孩子文章了,更何况林重阳曾经有沈老爷子指点,眼界无疑直接跳到顶端,自然比自己更强得多。
所以他也就不再针对文章说什么,只让林重阳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
林重阳一直当他是亲爷爷,大事情是从来不瞒着他的,如今王家沙坞的事儿自然也不瞒着。
“大爷爷,我那个便宜舅舅委实不像话。”
王柳坡不但在大王沙坞大放厥词,以林解元舅舅的身份和乡绅们结交,甚至还索要好处,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想来林家堡!
王文远看不惯他那般模样,就上门劝他收敛,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于是王文远就写了封信让人捎到林家堡来。
林中和道:“不过是一个贪财又无能的,没什么好忌惮的。”他看了林重阳一眼,道:“原本随便打发一下就行,你若是想自己处理也可以,需要什么只管跟家里讲。”
林重阳见大爷爷允了,就笑道:“好的。”
他其实还有点担心大爷爷会顾忌亲戚颜面拿钱养着王柳坡当破财消灾呢,看样子大爷爷绝对不是那种单纯好面子就吃闷亏的人,自己更不是!
他告辞了大爷爷招呼林承润出去。
林承润好奇道:“小九你想怎么办?叫我说,咱们带了人用麻袋一套,给他一顿狠揍。”
林重阳道:“揍残废了你花钱养他?我可不养废物。”
林承润笑道:“咱们也不打残废他,就警告他,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他舌头。”
林重阳白了他一眼,“咱们是黑道?”
林承润没辙了,“那怎么办,就让他那么嚣张?实在不行就让人去作了他!”
林重阳笑嘻嘻地看向他,“承润哥,你知道作了是啥意思?你敢杀人?”
林承润脸色一变,嘴硬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一个烂人。”
林重阳悠悠道:“烂人他也是人。”像林承润这种正直的人,杀人绝对不是嘴巴说说的,到时候心里保管留阴影。
林承润就追着问怎么办。
林重阳道:“走,我们去找祁师父。”
那日在济南帮了钟原他们,后来钟原三人悄悄去找沈老爷子,后来林重阳也写了信让祁大凤回来的时候带去给老爷子的。
之后老爷子的信他是从锦衣卫魏十八那里得来的,祁大凤就没再回去。
两人去了祁大凤的小院。
秋收秋种完毕如今地里没有什么农活,祁大凤除了领着民勇操练,空里就编席子、箢子、提奁,可以用来和别人交换布料、棉花之类的用品。
见林重阳俩人过来,祁大凤忙起来行礼,他在军营呆过,军人见到文臣便会矮几分,虽然林重阳还不是正式的官员,但是作为解元当官也是迟早的事儿。
林重阳就假意不知道,还是以往那般热络,叙叙旧,就对祁大凤道:“祁师父,来年我进京需要有人陪着。”
祁大凤立刻道:“少爷有需要,小的就跟着您。”
林重阳笑道:“祁师父你别小的小的的,你是我们大凤叔,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祁大凤倒是不说小的了,但是也不敢直呼解元郎的名字,还是叫少爷。
他道:“路上少不得会遇到一些事儿,到时候咱们从民勇里多挑几个。”
林中和早就跟他说过的,他也和民勇们透过信儿。
他们家里有的兄弟好几个,能出去混口饭吃当然是好事儿,只要林重阳要,他们就绝对乐意跟着。
随从人员有了着落,林重阳就说王家沙坞的事儿。
他对祁大凤道:“祁师父你带几个人,赶着大车去王家沙坞接我舅舅一家。”
林承润急了,“小九,你还真想接他们来养老啊。”
林重阳笑道:“为什么不啊,那是我舅舅啊。”说到底自己还真是得“好好感激”这个人渣,如果不是他的逼迫,王柳芽和林大秀就不会有这段姻缘,那自己是不是也就不会穿过来了?
林承润有点蔫,“好吧,他的确是你舅舅。”这是割不断的血缘亲情,如果不妥善处理,只会被人诟病说闲话,人家不管王柳芽是不是遭受过不公正待遇,人家只管林解元对舅舅六亲不认,所以还真不能处置那混蛋。
林重阳笑道:“祁师父,另外派个人先跟赵典史打个招呼,这件事怕是要麻烦他一下。”
一听要找官府林承润两眼放光,他知道这个赵典史是赵大虎的叔叔,当初在密州从白役出身,熬了四五年才熬成一个正役,再往上怎么都上不去。后来赵一刀跟着林重阳,林重阳就跟大爷爷说了一下帮着活动活动,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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