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南北数千考生,我就服吕兄一个!”
听他们说的夸**重阳就扭头去看,果然见一人旁若无人的走来,他披着一件狐裘大氅,里面小腰一束,端的是身姿秀逸,大家都裹得狗熊一样还冻得嘶嘶哈哈的,人家却面色红润,步伐从容,站下就跟定海神针一样不待哆嗦一下的。
被他这样一反衬,林重阳觉得更冷了,下意识地裹了裹自己披着的斗篷,里面穿得多,裹着的也厚,简直就要裹成一个球儿。
吕解元往那里一站,有大半举子们都跑过去寒暄起来,不过他并不如他们那般热情,虽然也彬彬有礼却态度淡漠,那些人也都不在意,打过招呼就自动排在他身后。
林重阳就发现自己这些人反而自动排到头里来了,连他后面的很多人要跑去排到吕解元后面,于是吕解元就站在了他身后。
林重阳感觉两道凉凉地视线盯着自己,有点不舒服。
这时候轮到前面林毓贞了,他回头对林重阳道:“小九,你先来。”
要以往林重阳不会着急,现在就从善如流走过去先报名了。
等他报了名就看到赵文藻和王文远等人也陆续从外面进来,便朝他们走过去,路上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扭头看过去,对上吕解元淡漠的表情,他想大度一些释放善意,谁知道吕解元又若无其事地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去。
他原本要扬起的唇角赶紧抿下来,免得被人说自作多情。
在赵文藻等人排队的时候,大家沟通了一下信息,林重阳问他们住哪里。
王文远得意地道:“重阳,你不知道京城的客栈有多黑,就连慈云寺都黑,不过后来我们找到便宜地方,三之一的价格都不用。”
听他一说,林重阳就知道这是有钱也住不到好地方。
王文远穷惯了,栈一问哪哪都贵,贵得离谱!!
所以他就怎栈,又拉着赵文藻去找寺庙投宿,赵栈少的钱住寺庙也可以,先包个半个月,哪里知道他又觉得肉疼,最后跑去北边好远才找了个觉得便宜的地方住。
几个江南考生听他在那里讲为几百文钱斤斤计较,有人嘀嘀咕咕嗤笑起来。
山东方言,跟官话略有接近,有人听得懂,只是他们说话王文远却听不懂,虽然怀疑他们在笑话自己也没有辙。
林重阳道:“我们去三伯家看了,地方够住的,把你们住址告诉冯顺,让他去取东西,咱们一起回去。”
王文远又不好意思麻烦他,“重阳,不用去叨扰你三伯一家,我和赵兄住客栈也一样的。”
赵文藻则笑而不语,王文远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我决定去住客栈!”
说得好像要砍头一样大义凛然,惹得林重阳笑起来。
他一笑,就感觉那两道凉凉的视线又落在自己身上,便回望过去,结果吕解元又若无其事地把视线收回去,好像根本没看他一样。
过了一会儿,林毓隽过来,见了赵文藻和王文远很是热络,原本是朋友,现在又是亲戚,自然更加亲近。
林毓隽道:“有位同年把他在贡院那处的小院赁给我们,价格不贵,咱们可以住到考完试。”等成绩就回家也一样。
众人连说好,尤其是王文远,佩服得很,觉得林毓隽找到了最省钱的途径。
城内租房实在是不便宜,尤其考试期间靠近贡院的,不说租院子、租房间,只是和人家共用房间,按人头算一个人一个月也要二两多银子,若是自己一个小房间,那起码要六两开外去。
所以考生们都暗骂那些贡院附近的客栈、房主们黑心,都想趁着会试宰客,一点都不知收敛,平时哪有几个人去那犄角旮旯的地方住!
别说六两银子,一两银子一个月他都不稀罕住。
虽然也可以住到远一些的地方,还可以去住会馆,可惜位置太远,来往考试不方便,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自然一切以会试为重。
所以很多人会忍痛挨宰。
林重阳想着等考完试应该在京城买栋小院子,至少要两进,得有十个房间,地段不用强求在贡院附近,朝阳门内当然也不现实,崇文门里街倒是可以。
他就对林毓隽道:“三伯,那位同年能否帮咱们留意着哪里有卖小院的,等考完试咱们是不是也在这里买一栋?”
林毓隽其实一直想在城内买房来着,无奈经济紧张,实在是挪不出钱来买。
他算着林重阳给了赵氏两百两,那倒是一大笔银子,再添一些,要买座小小的宅院应该够的,只是后面还有不少事情,如果他们这一次考不中的话,那以后基本也要留在京城读书,毕竟在这里比在家里读书眼界开阔,机会多多,还能结交益友,只要是想考且有机会的,那还是要留下来的。
要是这样,那就不怎么够,除非都找个赚钱的营生做。
他先应承着林重阳,钱的问题慢慢想办法。
王文远和赵文藻一听林家要买小院子,立刻表示自己有余钱可以拿出来。
林毓隽自然不会用他们的钱,两家的情况他也知道,虽然现在中举条件好了,可那是一笔财,人家不会送第二次的,花完就没,以后日子还长,考不中进士也有的麻烦呢。
等报完名冯顺也骑了马去将两人的行李取回来,给他们将房钱也结了。
一行人就说先去逛书市,赵文藻和林重阳想到一起去了,正好可以商量着来。
林毓隽也去打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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