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张成一个半圆,似要惊叫出来。一刹那,我以为她看见了我。但母亲只是发出
一声猫儿似的低吟。她长腿夹着姨父的腰,还真像一只攀在树上的母猫,连rǔ_fáng
都被挤成两个圆饼。我环顾四周,一片颓唐之色。唯独太阳还是那样明亮,令人
不堪忍受。
就这一眨眼功夫,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隐隐听到几声噼啪脆响,母亲急吼
吼地:「陆永平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疑惑间,他们已经出现在客厅。虽然只是穿过了一道门,但不知为何,我总
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变一个大魔术。「到底干啥啊你?」母亲扭动着身体,俏脸通
红,长发湿漉漉的,「快放我下来,听到没?!别出去……」
客厅门关着,但通过狭长的侧窗刚好把两人尽收眼底。姨父哑巴一样闷声不
吭,在客厅中央转了半圈,才把母亲放到了沙发上。
隔着七八米远,我也能瞧见他脊梁上一片通红,而淋漓大汗正潮水般涌过。
不等母亲两腿放下,姨父就扶着腿弯,把它们掰了起来。然后他压低身子,顺手
在胯间撸了几下,便腰部一沉。母亲深陷在沙发里,伴着一声闷哼,两腿徒劳地
挣扎着。「快放开我,有病吧你!」
她声音脆生生的,衍射出一种草绿色的恼怒。而姨父是只闷声不响的蛤蟆,
两手撑着沙发,毛腿紧绷,开始挺动腰部。一时间,黑瘦的屁股像两个铁球,凶
狠地砸向沙发上的肥白大肉臀。他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每伴着啪的一声巨响,
肥腻的白肉便波涛滚滚,似有一抹莹白亮光婆娑着铺延开来。姨父的喘息几不可
闻,母亲的嗓间却溢出一种绝望而惊讶的颤抖声,像是一股气流正通过喉咙被猛
烈地挤压出来。除了嗷嗷嗷,她再说不出一句话。狰狞的yáng_jù像个铁梨,反复耕
耘着苍茫雪野上的肥沃黑土。很快,似有泉水泂泂流出,连拍击声都染上了湿气。
沙发腿蹭在地上,不时吱咛作响,令人抓狂。
姨父越搞越顺手,他甚至借着沙发的弹性,一顿三颤。母亲的声音变得低沉,
却越发抑扬顿挫。突然她死死勾住姨父的脊梁,喉咙里没了声音,只剩下模糊而
急促的喘息。姨父快速而猛烈地砸了几下,迅速抽出。他不得不拽住母亲的一只
手。就这一霎那,母亲发出一种瘦削而嘶哑的长吟,似有空气在喉咙里炸裂,迸
发出无数细小碎片。与此同时她小腹筛糠般挺了挺,股间似乎喷出一道液体。那
么远,在岔开的黑毛腿间一闪就没了影。我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然而紧接着又
是一道。过于平直的抛物线,算不上漂亮。再来一道。母亲整个人都瘫到了沙发
上,全身闪烁着一层温润的水光,像是预先凝结了这个十月傍晚的所有甘露。姨
父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发现他屁股上都爬满了黑毛。半晌,他在沙发上坐下,托住母亲耷拉在地
上的腿,放到了自己身上。
「咋样?爽不爽?」姨父来回摩挲着母亲的小腿。回答他的只有轻喘。他又
叫了几声「凤兰」。母亲双目紧闭,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只有身体尚在微微起伏。
那簇簇湿发缠绕着脸颊、脖颈、锁骨乃至rǔ_fáng,也紧紧缠住了我。姨父也不说话,
起身去抱母亲,一阵噼啪响后又坐回沙发上。母亲两腿岔开,骑在黑毛腿上,细
腰被姨父死死箍住。她无言地挣扎了几下,就撑住沙发不再动。一道瘦长的阳光
倾泻而下,直至点亮屋角的水族箱。里面红通通的,像是盛了一缸发酵的尿。我
说不好那里还有没有活鱼。只记得那会儿母亲头发真长啊,也不分叉,如一袭黑
亮的瀑布奔腾而下,在髋骨上激起一湍心形的尾巴。
瀑布下的胴体莹白健美,像猛然暴露在天光下的水生生物。两年后当我听到
许巍的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彼时的母亲。发怔间传来「啵啵」两声,
有点滑稽,这种声音应且仅应出现在动画片中。母亲不满地啧了一声,姨父却呵
呵笑:「凤兰,你奶子真好。」然后他长呼一口气:「再来?」
屋里两人大汗淋漓。如果他们愿意,就能透过窗户欣赏到同样大汗淋漓的我。
姨父腾出一只手,托住沉甸甸的大白屁股,用力颠动起来。母亲「啊」的一
声娇吟,接着闷哼连连,再接着就只剩呜呜呜了。长发乱舞之际,只听「啪」的
一声脆响,连沙发垫的悉索声都消失不见。这时座钟响了,一连敲了五下。缓慢,
低沉,悠长。两人雕塑般一动不动。
待余音消散,母亲说:「再这样滚蛋。」屋里静得可怕,仿佛有一枚枚铁钉
从她口中射出,在凝固的空气中穿梭而过。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喝水的。许久,
姨父说:「好好好。」他声音硬邦邦的,像腰间别了根棍子。很快,他又动了起
来。只有「叽咕叽咕」声,异常刺耳,让人恍若行走在干涸的河床上。姨父高高
支起,再轻轻放下。叽咕叽咕也越发响亮。
我不由想起淤泥中的泥鳅。猝不及防,母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生生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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