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简单,但墓前的贡品花束却是依旧如新,像是有人时常过来打理。
坟墓前立着一块简陋的石碑。沈棠走上前去,并未使用丝毫法术,而是轻轻抬手扫开那墓碑上的雪。上面清隽的字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谢景离还是准确无误的认出那个名字。
祁承桓。
那个本该是落霞城真正的传人。
可是,怎么会葬在这里?
沈棠将整个墓碑清理干净,开口时声音却多了几分落寞。他道:“许久不来看你,怪我了吧。”他将目光落在墓前的贡品上,又道:“不过看起来,那小子倒也没有完全忘了你,不枉你当初如此救他。”
说完这话,沈棠站在墓碑前伫立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将手落在那墓碑上,轻叹一声:“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什么也不用再想,也什么都不用再经历。哪像我……”
最终,什么也没能做到。
他心中突然像是有块巨石堵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沈棠低下头,眉目淡淡,将所有情绪隐藏在敛下的眼眸中。
谢景离站在他身后,抬头看着眼前清瘦的身影,忍不住伸出手,停顿片刻,却只是轻轻地拍了片拍他的肩膀。谢景离道:“他不会怪你。”
沈棠惊讶地转头,问:“你知道?”
“你告诉过我。”
沈棠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沈棠笑了笑:“我开始好奇我们以前究竟什么关系了。”
谢景离心念一动,问:“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沈棠坦然道:“不论如何,过去的我,一定很信任你。”他说完这话,又轻轻笑了一声,“很奇怪,明明记忆里关于你的事情都模糊不清,但我心里好像还是很信任你,竟然将你带来了此地。看样子,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景离眼眸微动,似乎从沈棠的话中觉出了什么。沈棠回到塞北,又特意带他前来为祁承桓扫墓,目的多半没有这么简单。
果真,只听沈棠又道:“谢宗主,可否替我护法?”
谢景离一惊,却也并未多问,而是道:“好。”
一个无形的剑术结界在二人站立之地撑开,沈棠面对墓碑站立,手中结印。谢景离能够看出,这应当是某种圣巫秘术。
随着沈棠的轻声念咒,一缕缕血红的光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彼此交织,汇聚成网。由沈棠精血幻化的巨网落在那坟墓上,很快融入泥土,了无痕迹。
施术完毕,沈棠转头,轻笑道:“今日发生的一切,谢宗主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他的面色有些失血过多之后的发白,但精神依旧不错。
谢景离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墓碑之上,心中隐隐不安,开口问道:“你今日特意前来,就是为了修补这个咒术封印?”
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清晰的从这墓冢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深重的魔气。应当是有沈棠的咒术封印保护,因此魔气才未溢出。
沈棠坦然承认:“是。”
这咒术是他当初还在落霞城时设下的,如今已经过去数年,咒术效用减弱,因而必须他亲自前来填补修复。今日他既然愿意让谢景离陪他前来,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谢景离又问:“祁承桓并未安葬在落霞城中,也是因为担心魔气泄出,被人发现?”
“是。”
谢景离了然:“我明白了。”
见对方似是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沈棠挑眉道:“怎么不继续问下去?”
“问什么?”
沈棠道:“问我前来此地究竟是和目的,问我是否与魔教有所勾连,问我此举是否会祸及苍生。”
谢景离摇摇头:“没必要。”
“嗯?”
谢景离的目光落在沈棠脸上,他伸出手,似是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却最终没有碰到他,而是轻轻拂下了他发间的一片枯叶。谢景离柔声道:“于我来说,只要你能平安,你想做什么,愿意告诉我与否,并不重要。”
沈棠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正要汹涌而出。
他低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右手的腕间,被绷带胡乱缠着的手腕上,熟悉的灼热刺痛感又开始蔓延。沈棠后退了半步,再抬头的时候,目光中已经又带上了几分疏离。
他道:“那既然如此,还请谢宗主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谢景离道:“你说。”
“若有朝一日,我出了什么意外……”沈棠顿了顿,又道,“请你一定要亲手毁了这个墓冢。”
听了沈棠的话,谢景离却是眉头微微蹙起,开口时也多了几分冷意:“不会。”
沈棠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说不会。”谢景离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沈棠移开目光:“只是假设而已……”
谢景离道:“假设也不行。”
这人真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格外执着。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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