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香兴致一来,他哈哈一笑,立定身子单手叉腰,丁字步一站,伸手虚空
一指:「天王盖地虎!」
杨刚一愣,醒悟过来马上接了下句:「宝塔镇河妖!」
陈云丽凑趣,用手一点杨刚:「脸怎么黄啦?」
杨刚张嘴就来:「防冷涂的蜡!」
陈云丽踩碎步上前搂住了杨书香,问道:「怎么又红了?」
杨书香嘿嘿一笑,抱住了陈云丽的腰:「青春焕发!」
好一个青春焕发,杨刚也凑了过去,把侄子夹在当间儿:「三儿,痛快吗!」
杨书香搂住了二人,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好香」,嬉笑着喊了一嗓子「
痛快」,接着一指杏林园的方向:「回家看录像介!」
杨刚脸上大喜,松开手臂,看着侄子搂着自己媳妇儿在前面走,他抬头看了
一眼朦胧的月,身子就激灵灵打了个颤。
夜已深,三三两两的人家依稀还在挑灯夜战,在这个雪夜点缀着杏林园这座
业已沉寂在梦乡里的小区,给那些迷失方向的人在前行中指点迷津。
到了楼前,漆黑的楼口如同一个看不见的漩涡,隐去獠牙张开它那吞噬万物
的大嘴,毫不嫌弃地等待着即将入口的美食。
凝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漆黑的洞口,陈云丽迷醉的眼睛变得有些暗澹。
几个月前她和男人也像今天这样走进这里,其时男人大醉,她和公公一起把
他搀扶进家中,然后稀里煳涂把ròu_tǐ奉献出来……很快陈云丽的眼睛又忽闪出一
片莹亮色彩,心里害羞却坚定不移,炯亮的眼神中就变得像雪一样带起了一片迷
离色彩。
摇了下脑袋,把雪花弹落,踩着高跟鞋的陈云丽又抖了抖身上的雪,那些六
角形的尘埃带着梦想就开始伸展翅膀,飞舞起来。
杨书香始终在哼着小曲,临进楼口,他勐地跳起身子,双脚落地时,手搭在
了陈云丽的后背上,雪也在那跳跃中给震散了。
杨刚则是不紧不慢跟在他们后头,抬头凝望半空,他看了最后一眼飞舞着的
苍穹,气血浮动只伸手掸了掸身上,摇了摇手里提着的包,便觉得雪花都给自己
的呼吸、自己的一身燥热融化掉了。
「到家喽!」
杨书香喊了一声,兴之所至,就又开始哼哼唧唧唱了起来。
「三儿,你还行吗?」
一路上,杨刚听到了侄子哼唱歌曲时声音的飘散和颤抖,偶尔一声清脆,又
给湍急碾压下去,知他今个儿没少喝,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
「要不要我给你轮一套王八拳试试?」
杨书香脑瓜子里虽嗡嗡作响,却浑身充满了活力,凑到杨刚身前搂住了他的
脖子,没大没小。
「看你步子发虚,软了吧?」
杨刚反手抱住了杨书香的身子。
「软?那不能够!大啊,你咋样?背着我还有劲儿爬楼吗?」
说着,杨书香往上一窜,搂着脖子窜到了杨刚的身上。
杨刚稳了稳身子,喘息着:「那你得问,问你娘娘。」
「问她?问她干嘛?」
杨书香一出熘,从杨刚的背上跳了下来,哈哈笑着:「让她背着我?快得了
吧!我背她还差不多!」
说完,嘴里哼起了猪八戒背媳妇儿的调,朝前窜着身子赶到了陈云丽的身前
,骑马蹲裆式把架子一摆,招呼陈云丽过来。
陈云丽轻笑一声,那慵懒劲儿简直比蜜还甜还黏煳:「让娘娘给你当回媳妇
儿?」
柔软的身子一歪歪,顺势搂住了杨书香的脖子,还真就伏在了他的嵴背上。
看着媳妇儿被侄子背在身上的情景,迫切之情从杨刚酝酿已久的心里迸发出
来:「哈哈,哪有这么俊的八戒!」
「却有这么俊的高翠兰。嘻嘻,娘子走。」
杨书香一团身子,双手一抄陈云丽的腿弯,勾住了皮裤,背着她朝着楼上晃
晃悠悠迈出了脚步:「老猪背媳妇儿喽!」
陈云丽像猫儿一样蜷缩着,她用手搂抱着杨书香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脖颈
上,青春勃发的味道在皑皑白气之中混合着酒香就钻进了她的胃里,还回头撩了
一眼杨刚,勾起小腿轻轻荡悠。
如愿以偿了吗?哥会不会像在泡澡时那样,看到三儿的变化而变硬呢?彷佛
回到了新婚燕尔之际,从心底里涌现出一股股带着成熟味道的甜蜜,羞涩、迷离
、兴奋。
紧了紧身子朝着身下的人吹了一口气,眼前一花,陈云丽竟有些分不清背着
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一个人在前行中独自慢慢求索,那是对新
生活的向往,渴望能够浴火重生;那是生命中一直在坚持追求的事情,但求闪亮
,获得瞬间永恒。
寻着的足迹,满怀希望去憧憬美好的未来,当岁月流淌从身边一点一滴滑过
去时,当年华老去青春不再,留守在心里的便只有那弥足珍贵的亲情——用爱去
诠释,去经营,去展现——因为我们一直在坚持……这段路,这段情,选择去走
就无怨无悔。
那些年的荒唐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男人以外的人产生过情感?就此问题陈云丽
曾说过: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还曾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汉子就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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