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医生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可以,那很好,我们就生下这个孩子,但是如果医生认为你和孩子的状态不是很理想的话,……”
喻文卿说不下去了,但他就是这个性格——凡事先预想、承担最坏的那面。而且今天不说,明天在医院听着医生冷冰冰的专业术语,周文菲更接受不了。
“我们就不能要他。”
此时已是孕五周加三天。b超显示,宫腔内可见孕囊回声,胚胎存活。妇科的医生公式化地问道:“这孩子要吗?”
周文菲点头:“我要。”
喻文卿说起以后美好的婚姻生活时,她还恍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毕业就结婚,可b超单到手的那瞬间,她的心马上就不做他想。
医生看了看她的病历:“94年?你还在念书吧,知道未婚办不了准生证,……”
“这个我们知道。”喻文卿说,“只是在您这儿做孕期的检查,等月份到了,我会送她出国。”
医生看他两眼,不再言语。周文菲又着急问道:“医生,我在吃抗抑郁的药物,……”她把正在吃的药都带来了。
“你还有抑郁症?”医生又扫了喻文卿两眼。喻文卿什么世面没见过,仍觉得她那两眼像是两根针。医生拿着药品看了看:“这个,最好还是去找精神科。”
精神科的医生说,文拉法辛是比较安全的抗抑郁药物,可以在孕期服用;舒必利的剂量不大,也无妨,只有地西/泮片是孕妇禁用的。这个药的镇定安眠作用比较强,周文菲在确诊病情的初期吃过两次,很担心自己睡着后会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就不吃了。
医生这么一说,她和喻文卿相视一笑,都有点侥幸逃过一劫的感受。
就是拿到的血检结果不太妙,孕酮明显偏低,怕出现先兆流产,必须口服黄/体/酮,卧床休息少活动,禁止性生活。
等第八周再来复查。
周文菲安心回家保胎,和喻文卿说:“先休学吧。”她怕等肚子大了,被人看出来,更要被说三道四。
“先请假。”
“为什么?”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喻文卿心头总有散不开的隐忧。他在妇科门诊看到有些早孕的妇女干呕得很凶,更是无力去想,这种妊娠反应和抑郁状态叠加,对周文菲和孩子会有什么影响。
他说:“先看看宝宝的情况。”
“宝宝很好啦。”
周文菲拿着药物的说明书看,仔细推敲“妊娠和哺乳妇女不宜使用本品,除医生认为利大于弊时方可使用”这句话,想了半天,决定偷偷地停药。
她当然懂喻文卿的担忧,她也不想给孩子带来任何的风险。停药第二天就有反应,之后的每一天,头痛加剧,恶心,没有力气走路,吃不下饭。她想躺在床上扛过去,只和喻文卿说是妊娠反应,没太大关系。
反应这么大,林医生那边的治疗也只能暂停。
喻文卿每天早上十点才去公司,下午三点又赶回来陪她,见她这样熬了十天后,冲口而出:“这孩子不要了。”
周文菲一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青琰你也不要,我的孩子你也不要,是不是?”
又是她最敏感的“遗弃”内核,喻文卿无法争辩,只好哄着她入睡。夜里周文菲被噩梦吓醒,靠在他怀里,无比伤心地哭:“有人拿走了我的宝宝。”
“没人拿走,他在你肚子里,好好的。”
“不,我要去医院,我要照b超。”也不管是凌晨两点,周文菲固执地要爬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喻文卿蓦地想起周玉霞,才意识到周文菲可能擅自停药了。
他把药都翻出来,文拉法辛、舒必利的药盒里装的全是差不多样子的维生素片、保胎胶囊。疲惫感从心口弥漫到四肢,他拿起这些药就往地板上砸去。
“你这些天吃的什么!”这三个月的心血全他妈白费了。
周文菲被吓得一哆嗦,整个人无力地往墙上靠去,缓缓滑下。
喻文卿发过脾气后过来拉她。她还有些怕他:“你要做什么?”
“先休息好,明天再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周文菲一下又改了主意,“宝宝在我肚子里,你不要想找医生拿掉他。”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喻文卿平复情绪,“我找医生评估你现在的精神状况。”
然而周文菲的梦是准的。第七周的b超单上白纸黑字写着“未见明显胚芽及原始心管搏动”。
“什么意思?”周文菲急急去问医生。
“胎停了。”
“怎么会?”
医生说的话周文菲根本没听,腹部突如其来的绞痛,让她脸色刹那间苍白。难道是这十天的停药害了孩子?
喻文卿抱着她:“你本来孕酮就偏低,然后身体也不是很好,停药后反应这么大,……”他是有点庆幸这个孩子是自己走了,不要他来当侩子手。
周文菲不想听,呆坐在医院长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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