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开了门,低声说了一句「别惹麻烦」,让他进入后,就闭门离去。五哥
大步走来,往空着的头铺一坐,冷笑出声。
「四虎,你们这是干啥玩意?一帮人打一个。」
四虎赶紧上前,弯腰陪笑道:「五哥,你不知道,新来的不听话,不肯洗厕
所,我们正在给这家伙上教育课。警察找你问完话了?」
林慕飞从地上爬起来,这顿打虽不太重,也让人全身疼痛,那条伤腿尤其钻
心的疼。
五哥起身上前,打量着这位新人。林慕飞也看着五哥。
背着手,五哥绕着林慕飞转上一圈,问道:「你因为啥进来的?干嘛不洗厕
所?」
林慕飞被打得嘴破见血,非常狼狈,但仍不低头,傲然道:「我的情况警察
知道。洗厕所嘛,你咋不去干?」
四虎在旁边骂道:「你他妈的,敢跟五哥顶嘴,不想活了是吧?」
五哥仰头大笑,笑声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挺有种啊,怎么的,想抢这个头铺位置啊?你得拿出点绝活来。
让五哥开开眼!说来是你走运,要是在外头遇到你这样的,直接弄死你。」
四虎像一条狗在旁狂吠道:「五哥以前是拳手。跟五哥打,你会死得不能再
死了。」
五哥望着林慕飞,笑眯眯说:「只要你乖乖认错,给我磕三个响头,每天好
好刷厕所,每天晚上给我洗脚,我保证,以后没人敢为难你。」
林慕飞毫无惧色,淡淡地说:「我也正想跟你说这话。」
五哥连连点头,夸道:「真有种。来吧,我今天破例陪你玩玩。」
林慕飞环看了众人一眼,加上一句:「单打独斗。」
五哥笑道:「你以为我是这帮孙子啊。我对付谁,从不要人帮忙,你还有什
么要说的吗?」
林慕飞昂首,「没有了!你放马过来便是。」
五哥打量着林慕飞的动作,看着他微跛的腿,眯着绿豆眼,说:「放心,我
不碰你的伤腿就是了。」
林慕飞有些讶异,却仍拱了拱手,表示尊重,点头道:「倒是一条汉子。」
双方说话,看似和气,眼神却都紧绷,旁观的那些囚犯一声不出,二十几人
的监舍里,忽然鸦雀无声。
一下子,二人就交上手。
五哥拳打脚踢,林慕飞小心应付,只是这腿不争气,令身形失去灵活度,只
是勉强躲过五哥的攻击。
对方出拳踢脚速度好快,一看就是专业人士,非四虎之流可比,才几个照面,
林慕飞汗都下来了,要是自己不伤腿的话,也许可以与之一决高下,现在却不可
能,最多就是拚个两败俱伤。
想到就干,林慕飞摆出玉石俱焚的架式,身上挨了几拳几脚,自己也如狂风
暴雨般,给了五哥小腹几拳。
五哥连中数拳,身形一晃,突然身形增速,踩着拳击快步,一下闪到林慕飞
的侧边,猛一出腿,就踹在林慕飞的跛腿上,林慕飞吃痛,扑通倒地,仰抬起头
瞪着五哥,眼中满是怒火。
「妈的,你说话不算数,还算男人吗?」
五哥哈哈大笑,「小子,你是猪脑啊?什么人的话都信!老实告诉你,我打
一开始就想好要打你的腿了!哈哈哈~~~」耻笑声中,五哥继续踢打,非要将
其梳拢到服贴,林慕飞强忍满腔怒忿,以手抵挡着,绝不认输。趁着对方得意,
在五哥迅捷的踢脚中,倏地抓住脚腕,将其拉倒,然后扑上去撕打。
四虎一见两人滚倒,再不顾什么规矩了,挥手让大伙上。
林慕飞和五哥在地上扭打着,脸上和身上挨不少打,但依然还击着,对旁人
的踢打,不管不顾,只是死咬着五哥,把「单挑」进行到底,身上每挨一下,就
要在五哥身上讨回来。
囚犯们在林慕飞身上招呼着,劈劈啪啪响声不断,带着群体的喊叫声。
「打!」
「打!」
「打!」
拳腿如雨落,林慕飞硬挺着,眼睛都红了,一臂扼着五哥的脖子不放,扼得
五哥喘气困难。
五哥也知道不好,怒气冲天,先是推拒对方的胳膊,推不开,索性曲起手臂,
两肘如凿,狠撞林慕飞肋骨。
职业拳手的刚劲,岂同泛泛,才几下功夫,林慕飞胸口一阵剧痛,连肋骨都
打断了,嘴里满是血腥的铁锈味,眼前痛到发黑。
尽管如此,林慕飞也未罢手,而是瞪大眼珠子,加力勒扼五哥脖子,绝不放
手,五哥入气不足,大脑缺氧,两眼翻白,随时都要晕过去。
囚犯们对林慕飞拳打踢脚,有一脚踢到新断的肋骨处,痛得他狂叫一声,几
乎昏过去,忍不住大喊:「妈的,我跟你拼了,大不同归于尽。」
痛楚逼出绝望的大力,林慕飞臂劲再增,如钳子一样死勒,扼得五哥鼻血长
流,张大嘴喘着,艰难地从嘴里发声:「松、松开。」
听到这声音,林慕飞这才清醒一点,立刻意识到,要是把这家伙掐死,自己
恐怕真要死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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