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极为不自然地渴求着她,“暄暄,你对我难道一定要这番敌对吗?”
“杨踞铭,你放我离开,对你我都好!你在外面也可想干嘛就干嘛,何必硬是要绑着我呢!”习诗暄缓缓抽出手指,冷艳的眼眸咄咄逼人,她把眼神挪正在前方的舞台上,“我料想这金陵城中也有不少的女子倾慕你,你随随便便拣一个......”
“别说了!”杨踞铭听着她的话,心里空落落的,原来她绕了一个弯,不过是想提醒他:她根本不在意他!
习诗暄离开雅座之后,杨踞铭叫人去要了一壶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待孔知河护送习诗暄回来,桌上已多了三四个白瓷酒壶,就连孔知河也看得出他在喝闷酒。
孔知河见此心里堵得慌,不顾身份地就抢过他手中正要落下的酒杯,“杨军长借酒消愁有何用?”
“少管我闲事!”杨踞铭也不理孔知河,摇摇晃晃地拿起眼前的酒壶就仰头倒下,烈酒下肚,火烧火燎的,正好灼人,正好灼心。
孔知河气愤不过,“你的事我懒得管,但是你对小姐不......”他想了半天还是不能说出口,遂改成,“你对小姐不好,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你家小姐......哈哈哈......我就算把天上的月亮给她捧......下来,她都不会看一眼。我......对她那么好,又有什么用......”杨踞铭自我嘲讽地望着前方舞台,只见舞台上又多了几个角色,在与玉凤对戏,而玉凤正在翘首张望,略微一停顿,才开腔吟唱。
“孔知河,你让他喝,喝够了,他自然会停。”
杨踞铭听见这话,猛然回头,朦胧意态中迎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脸,更是闷不堪言,他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任由那火一般的液体在身体中燃烧,直至几壶空矣,她起身要离开,他才头脑一热,把人强拉着往外走。
拥挤的朝堂大院外,停放了许多车辆,杨踞铭一行人步行出来,门口守候的卫戍机灵,连忙跑过来敬礼,然后跟随身后。
昏然的哑色光芒扑射在他们的斜影之上,带起一阵蹁跹的落寞,扑面而来的寒气逼人,颓然的黑幕毫无生气,只是一味地压迫天空,压得底下的万民百姓透不过气息来。
卫戍小跑到前方替杨踞铭拉开车门,他的身体有点摇晃不定,只得用一只手抵住车门,卫戍平日里总是跟从他身边,和他关系不错,见他难得喝醉,抿嘴笑着问道,“军长这样高兴,玉老板的戏是不是极精彩?”
他冷眼扫了过去,吓得卫戍立时矗在那僵着,正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只听一声重拳捶落车窗。
他的气力如此之大,竟将玻璃敲出了裂缝!卫戍们立时全部傻眼,忙围绕着他,去关心伤势,然而只有她!习诗暄!站在一旁不闻不问,仿若这都不干她的事。
她绕开这一群紧张兮兮的人后,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果断地钻进去。
孔知河也跟了过来,见此情形,深知两人正在闹情绪,瞅了瞅半黑半明的车窗,里面的人纹丝不动。
孔知河心里有事,为此踯躅,明明已火冒三丈的他,只怨自己的脚却扎于地中,他恨自己的忍耐!
这时,杨踞铭举起手指一挥,拂开那些卫戍后,声音沉沉传来,“拿车钥匙来。”
车钥匙很快到了他的手中,他将钥匙紧握,绕到驾驶室车门外钻了进去,孔知河知他今日在台下看戏时喝了不少酒,大概也是因为小姐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这个人明明那样深爱小姐,背后却......唉,若不是习司令执意要他当女婿,孔知河非得要教训他......若现下让他开车,岂不是相当之危险,孔知河越想越担心,便箭步如飞地一跃,到了他的车窗边。
此时的杨踞铭正低着头在插钥匙,钥匙老是对不准插口,他费劲地戳,戳,戳......
“杨军长,今日你喝的太多,还是让我来开。”孔知河焦急的脸出现,杨踞铭却朝他摆手,示意他可以,并装作利索地,还在继续寻找插孔。
孔知河顿时急了,喝醉酒的人不能同他讲理,见他不理会,索性将门拉开。
杨踞铭虽有醉意,但头脑还是极为清醒的,他麻利地将门又砰得带上,孔知河本还想阻止下去,不曾料想一直保持沉默的小姐终是开了口,“随他去,你别拦!”
“可是小姐......危险啊,杨军长可是喝醉了......”孔知河忧心忡忡地听见车身微微一震,引擎果断响起来,周遭所有的人无一人敢劝,敢动。
“他醉了才好,才痛快!我倒要看看他醉后开车会怎么杨?”诗暄的声音冷若冰霜,孔知河乍听之下,觉是一种视死如归之感,愈加要拦阻。
不过,他终是追不上轿车的四只车轮,眼睁睁看着它飞快地滚动在石板路上,一路带起阵阵聒噪的喇叭声,灌入耳洞,声声泣然,最后就连那副铁皮的气息都消失在眼底,只留冰冷的寒风飕飕。
“小姐......小姐!!”孔知河的声嘶力竭在风尘滚滚的路上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他知道追不上了,回头赶紧找人,其他的车辆紧随其后,分别轰轰地发动引擎,追随而至,但前面的车已早不见踪影。
进入大路之后,又分岔许多小路出来,但孔知河他们一致断定那车定是在回玉兰官邸的路上,所以他们齐齐朝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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