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是我要娶她,她不愿嫁我。这样的真相,你们满意了吗?!”
两位老人顿时哑然僵住,面面相觑,想要吐出的话硬是被堵在喉管内,从来不会对他们发脾气的儿子,竟然会当着他们的面,对他们大呼小叫,他们两老简直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杨踞铭眼神无比低愁落寞,他倒在沙发上阖眼,自言自语起来,“早知是这样,还不如让我上战场来个痛快!”
杨夫人用手肘抵了抵一脸讶然的杨庭轩,杨庭轩拿儿子没办法,又见他有伤在身,堵住了接着要说的话,推着杨夫人离开。
杨夫人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压低声说,“他这样睡感染风寒怎么办?我叫人送被子来,对了,客厅的暖气管也要宁雷子来查一查,仔细冻坏了......”
旧年即将过去,文远城家家户户彩灯齐挂,门联崭新,暮易园也不例外,管家忙忙碌碌地操持着家中各类事务,杨夫人更是因家中琐事操劳过度,到了大年三十这晚,闹着头疼而吃不下饭。
习诗暄还是第一次在杨家过年,杨庭轩不可因夫人不能出来吃团圆饭,就把未过门的媳妇给怠慢,所以,该热闹的还是要热闹,该团圆的还是要团圆。
这一日,杨踞铭也早早回到家里,除夕之夜,自然不敢与父亲作对,言行举止皆依着父亲的眼色行事。这一段时日以来,他几乎没与她说过一句话,因此今夜,他面对着她,竟一时半会找不出话来说。
充满温情、充满憧憬的大年夜里,他的心变的柔软,安静地看着她身穿紫金色的棉袄夹衣坐在他身边,娴静地夹菜吃菜,面对杨庭轩刻意的嘘寒问暖,她至始至终,总是给予礼貌的回应。
杨踞铭终是鼓起勇气,舀了一碗蜜枣莲子羹。小心翼翼地推到她面前,她默然抬头,只见他正殷切地在等待她的回应,今日非比往昔,这样一年一度的佳节,大家有机会团聚在一块,已属不易,所以他料定她不会拒绝,至少不会当着杨庭轩的面。
杨庭轩笑道,“暄暄,我们可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第一次在咱家过年,千万不要生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过年,好吗?”
太过明显的意图,诗暄一听就懂了,她看了看门厅里面贴的红色喜气对联,大气浑然,每个字都沾上了家族的福气,大过年的日子,她不想要使他难堪,所以,她欣然一笑,拿过那碗蜜枣莲子羹,一勺一勺慢无声息地品尝,杨庭轩与儿子会意地点头,只见儿子的眼底流淌着幸福的源泉......
庭院外开始陆陆续续地响起了炮竹声,诗暄没忍住往遥遥天空中打望,那忽闪忽落的烟花令她有点蠢蠢欲动,但这不是玉兰官邸,她不可任着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是杨踞铭开口,“父亲,宁雷子购置的炮竹齐备了吗?”
他似乎窥透了她的心思!仿若他们之间除了纠葛之外,还有点心灵相通,她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你亲自去点点,不就行了。”杨庭轩授意后又转头吩咐诗暄,“暄暄,你也去瞧瞧,踞铭那脑子点数不清,你去帮帮忙,看有没有少份数,少了的话,我叫人再去添置。”
明亮的西洋灯照亮了她的脸,但许快就被黯淡遮盖下去,她把碗筷放好,“不了,伯母还未近食,大年夜里,她该多孤单,我还是先去陪陪她。”
“这......这样也好!”杨庭轩没想到她会如此上心,一时竟也拿不准她是想要抽身逃避,还是真正有心,只能这样暗含蕴意地说,“暄暄能有这份心,伯伯我真是心生慰藉。伯伯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盼头,只望你以后能和踞铭相亲相爱,我和你伯母就称心如意了!”
“父亲!”杨踞铭连忙把父亲的话堵住,而她只是泯然一笑,吩咐候在一旁的仆妇,解说了一些菜肴,一会就跟着仆妇下到厨房里去了。
杨踞铭端起酒杯,一连好几杯仰头落肚,还是未够醉人,杨庭轩夹了几口菜放在他的碗中,“喝这么多酒作甚?”
杨踞铭苦笑,“今日是大年三十,喝点酒您还要管着啊?”说完,再斟酒一杯,然后与杨庭轩碰杯,“父亲,许久没和您喝上一杯,来!我敬您!”
杨庭轩抬起手指遮住酒杯,故意放低了声,“我问你,那个玉凤的事彻底了断没有?”
玉凤,玉凤!听到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既纠结又无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解脱,但此时此刻的他不想和父亲就此讨论下去,所以,他便敷衍地说,“父亲放心。”
杨庭轩微微面露喜色,将酒杯从他手中夺过来,“既是这样,你还不想一想办法去弥补。”
“弥补?弥补什么?”杨踞铭纳闷地问。
杨庭轩用手曲成拳头在他脑门上狠狠敲了一记,“是个木头!你说弥补什么?!自然是和暄暄之间的关系。”
“她都不理睬我,我还能弥补什么?”杨踞铭无精打采地挠了挠浓黑密发。
杨庭轩又作意味深长状说道,“依我所看,暄暄不过是拉不下面子,才会对你置之不理。天底下还没哪个女子会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男人!”
杨踞铭看着满桌的丰盛菜肴踯躅着,“父亲你想错了,她根本不会为我吃醋!”
空荡荡的大厅里如今只有他们俩父子,外面的鞭炮声慢慢多起来,惹得杨踞铭几番望去。杨庭轩拿起酒杯替他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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