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服侍杨夫人的仆妇出现,看见这般情景,愣生生地不敢靠近,他指了指饭盒,仆妇赶忙拎起离开。
灶下的火苗渐渐小了,慢慢地,只剩下残留的墨黑灰烬,还有那些半黄半黑的木柴,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又响,间断了一会,又继续响起来,吵吵闹闹,没完没了,就和他们之间剪不断扯不清的情感一样,千头万绪,难分难断。
“杨踞铭,今日是过年的好日子,我不想和你生气。”习诗暄蹙眉,双手扶在胸前绕过他,想要就此拉开与他的距离,“你请让开。”
他像座大山稳稳矗立,将外面的昏暗光影给彻底遮住,同时也将她的路截断,她咬了咬牙,狠狠瞥他一眼,放弃离开伙食房的想法,回身坐在木椅上,负气地说,“好,你不是说要谈吗?那谈吧!”
“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他走过去,蹲在椅子旁,想要抓住她的手指,却如同以前一样,被生生拒绝。
他尴尬地缩回手,“暄暄,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难受吗?”
习诗暄木然地摇头,那鄙夷的目光令人心碎不已,她说,“杨踞铭,你今日要与我谈,好!咱们索性就摊开来讲,你说要与我结婚!呵!一面表现的情意绵绵,深情款款,可另一边呢!你却又揽着另一个女人柔情蜜意,我根本不相信你所说的话。你这样困住我,绑着我,只不过想要我向你低头,向你屈服.....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一辈子也不会爱你!”
情到伤时,她清冷的眼终是落下委屈的泪,她一度就要哽咽,但她强迫自己镇静。
缓了良久之后,她声音冰凉地道,“在你对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从我的生命中剔除!你上次抓我回来曾说过,就算死,你也要一辈子守住我!我也告诉你,即便那样,我也不可能爱你,不会把心给你,你就死心吧!”
她那些话在轰轰的炮竹声中并不响亮,不断燃起的鞭炮声把她的声音慢慢淹没,但却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彼此静默着消耗斗志,再一次被浸入闹僵的氛围中,两人都感到了挫败心乱,这个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熬过了尴尬的对峙,他将最后一丝烟火在两人的面前扑哧几声熄灭,伙食房中剩下的只有寒冷刺骨的空气漂浮,他的手指硬是强加地覆在她的手背上,亦是一片寒气袭人,瞬间透过肌肤,开始腐蚀着她的骨头,血肉......
过了良久,他才呵气成冰,字字句句顿道,“真想不到,你......你如此看待我!既然如此,我.....也就没其他好说的了!”
他腾地站起来,头晕脑胀地摇晃着脚步,眼睛中那份无动于衷,更令他心酸痛楚。
原来,他一直是错的。
伙食房突然跑来了人,来者是一直跟着杨踞铭的杂役宁雷子,他手里拿着一大盒火柴和礼花烟炮,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少爷,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这就可以带习小姐过去观看。”
只听杨踞铭冷冷笑出声,笑得她的心里一阵一阵发毛,宁雷子诧异地问,“怎么了,少爷?”
“不需要了。”他又再加重口气,满是戾气地重复一遍,“你没有听清吗?我说不要了!”
宁雷子顿时呆立,一会看了看闲坐的诗暄,一会又看看面容憔悴的少爷,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才少爷要他去库房里把最新购进的烟花炮竹全部拿出来,再放在后院的空地面上,还千叮万嘱要摆出亮眼的阵势,那些小巧好玩的炮竹就待诗暄过去,然后,有人会亲自燃放给她欣赏。
本来一切都安排计划好了,宁雷子还为此沾沾自喜,憧憬着等会少爷领习小姐过去看过这些烟花肯定会眉开眼笑,说不定两人就大团圆了,少爷也不会每日愁眉苦脸,杨夫人也不会因此闹病......
杨踞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大门外,宁雷子杵在门外走廊上傻傻地张望着,外面的炮竹声渐弱,只见远处空中又有一片漂亮灿烂的礼花竞相绽放,一下就把整片夜空给照亮,极为五彩缤纷的炫丽!
习诗暄心神俱疲地走出伙食房,对宁雷子报以淡然一笑,“雷子,新春好!”
她待他人都好,就是对下人也和蔼,唯独对他百般冷眼,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新年的第一时辰,她会对宁雷子第一个说新年祝福语,她本以为她不会开口的。宁雷子却没有答她,反而有点负气地说,“一晚上我都白忙活了!少爷生气也是应该的!”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离开,啪的一声,火柴盒落地,里面的数个细根火柴全部散落。
习诗暄看着这个少年愤愤离开的背影而停留,然后,缓缓拾起一地火柴。
☆、冬末愁
宁雷子刚从外面采办回来,就看见暮易园里一群佣人围拢在议事,走近一听,才知杨宅中的佣人们在主人背后叽叽喳喳地讨论暮易园方才发生的一件大事,这一堆人热闹地太叫人注目。
“要出大事了!少爷领着一名戏子回杨宅,那习小姐还住在这呢!”
“老爷夫人这才出门几日啊,少爷就来这么一出,摆明是要让习小姐难堪!”
“对,对,对!我看也是,少爷那日被习小姐咬伤了,肯定一直记着,心一狠下来,就......”
“反正有好戏看啰!听说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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