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为自己的胡诌理论给逗乐了。
然而他却一发不言,明明听到她那无根据的话,可想笑也笑不出来,此刻的他一门心思又转移到如火如荼的战事上。
“铭哥哥,我说错话了吗?”诗暄没得到回应,便去打量他,只见他满怀心事看着自己手中的花。
他挪开眼球,驻足仰视那轮冰月,“很晚了,回去吧。”
她拿着金色的娇花在手心了细瞧,与他继续漫步回自己的屋子,一路碰到执勤的卫戍,卫戍们都会立正行礼,他亦没心情搭理,怔怔地又盯着那束昙花发呆,似乎总在思虑什么,她笑着用手肘推他,“难道这花里有什么美人不成,令你如此失神!”
“再怎样美,也不及你一分!”他苦涩地一勾唇,才把那不自然的目光收回。
两人正好在二楼的走廊上,他停下脚步,她也自然慢下来。一楼来回穿梭的士兵们,有许多的身体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们被人搀扶着,绷带绕身,勉强行走,还有一些士兵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前行。
两人行过的地段正好是临时救治医所,腾出来的地方虽不大,但到现下已挤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员。
有些人旧伤复发,新伤挂彩,弄得全身上下都是伤痛,让人看了心惶。
那株昙花忽被带入空中,飘飘忽忽,被风带起,往下一路飞扬去,是她不小心,没有抓稳昙花。昙花的飘离使她略微惘然,更有点惆怅,不知是花离手的缘由,还是面前的一幕。
“你何时又要上前线?”诗暄手指发酸,握住栏杆的那一刹,才知道如此的刻意,原来她是如此地在意,如此地想要挽留,不得不承认,她不想他再次冒险冲进枪林弹雨,不想他和楼下那些伤员一样令人痛心,让人不忍细看。
杨踞铭蹙起两竖剑眉,星目往前方一跃而过。
众揽星月小,栖身大树下。
彼此之间良好的气氛就这么被这一无情的现实给打破!她拦不住他,他也不能为她留下。
两人良久缄默,刚刚的好心境被中断,他陷在思考策略当中,根本没听进去她任何一句话,更别提一个字。
她鼓起勇气,慢文嚼字,或许也只有自己可以听见,但她确实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样乞求地、表露出胆怯,“我不想你去,因为害怕。”
☆、长相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翌日清晨,杨踞铭就如期上了前线。
之后的日子,习诗暄是数着过的,她每日要卫戍去前线打探消息,在作战署里,她常常是从甬道这头又走到长廊那头,来来回回也不知多少趟,二门外的风景早被她看透,望穿秋水的泥泞路上,来来往往的军车,士兵,半会都没有消停过。
一直避而不见的香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叫她吓了一阵迷糊,眨巴着眼瞅着香曼,香曼看清了她的憔悴。她因为心里不得安宁,无法集中精神好好坐下,或好好睡下,香曼瞧她那个模样,心里也是忐忑。
诗暄担心未婚夫,是无可厚非,而香曼也同样担忧自己的处境,她好几次在屋子里听见陈京文和他的幕僚商量如何阻止杨踞铭继续打下去,以及如何退兵的计划。据她对陈京文的了解,深知他是个无胆司令,为此她还深深困惑于以前打鬼子的时候,他是如何步步等上司令的位置。
香曼心里隐约透着凉意,不知道陈京文又要做何行动,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谈论的行动……但这些都与她的安危和前景息息相关,她不管那么多啦,不能再继续受老家伙的折磨,她为此绞尽脑汁,一定要弄到陈京文在瑞士银行存的那笔大洋,心想一旦拿到手,她马上就可以远走高飞,可陈京文奸着呢,账户信息保管得很严实,每回她旁敲侧击,他总是绕着弯与她兜圈,就是不言归正题。
陈京文太狡猾了,哼!香曼觉得太费心神了,这些天,老头子不去打战,躲在房里不是吞云吐雾,就是在床上整她,弄得她一身的伤,筋骨皮肉几乎要裂开了。
她拿出一包写着英文小字的烟盒,“不介意吧?”
“给我一根吧。”诗暄生生地把手掌摊在香曼面前,香曼吃惊地望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诗暄自然是不会抽的,才吸了两口就咳咳咳地喘个不停,香曼见状也没笑她,一把扯过香烟,扔在脚边,用鞋尖踩灭了它。
“这些,你学不会的。”香曼说。
漫无边际的臆想令诗暄左右无靠,只想找个人说说话,正好香曼适时的出现,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她忘记了香曼姨太太的身份,把香曼当成了以前的好朋友。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体己话,香曼偶尔也会回应,两人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香曼听说昙花的事后,半晌不语......从前早有耳闻此花的传说,说出后才方知后悔,“在我家乡,我曾听人说过,昙花还有一个名字:鬼花,若是出现,预料着将来有不好的事发生,并且……很快。”
这句话听起来突兀刺耳,毛毛糙糙地磨砺着诗暄的耳尖,她记起昨日他初见昙花的错愕神情,这才恍然大悟。他原是知道的,尽管知道,他还是去了,还是无畏地奔赴战场。
“诗暄......”香曼知道多嘴了,杨踞铭才上的战场,诗暄担心其安危,本来已经很难受,自己的话又雪上加霜,为了缓解诗暄的压力,便说,“我也只是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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