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里眼里就跟开满了花似的,艳丽艳丽的,那般如水如花的女子,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所以他正儿八经地道,“她和咱们寨子的妹坨不一样。”
“我看没啥不一样,就是会打扮点,城里姑娘哒!”石冲倒是没看出不同来,在他眼里,只有山里人才最实诚,最入自己的眼。
“我就是喜欢她那种韵味......”五伢仔一副神情飘远的模样。
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位看起来娇小可人的山里姑娘出现在两人面前,正好听了五伢仔的话,又瞧了他的丰富表情,她便带着那股凶悍劲力推门,声音扬得老高,“她哪种韵味,说给我听听,比得上我这个妹伢?”
石冲见自己的亲妹坨石芬儿大摇大摆地冲进来,略略表现地不高兴,但又因极为疼爱女儿,根本舍不得骂她,只好故意压低调音,“你这个妹陀!大人说话,小孩莫插嘴。”
“爹!”芬儿嘟着嘴,一脸的不满,“芬儿都满十七岁了!”
“你快说!伢仔哥,那个妹坨怎么个不同法?”芬儿凑到五伢仔跟前,想要刨根问底,她已经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五伢仔就是不理会她,还趁机挤兑芬儿,“寨主,我看芬儿果真是大了,快帮她找个厉害伢子,好好管束她去。”
“你!”芬儿又气又羞,牙痒痒地直跺脚,脸红通通地看着他们。
他们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直笑,她懒得和他们费口舌,便转身飞跑出去,“哼!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瞧那妹坨去!”在她看来,这寨子里确实没有哪个妹坨比得上自己,方才偷听到,五伢仔把人形容的模样,她越发要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妹坨,让五伢仔变成了花痴汉。
芬儿打听到那女子被关在靠近山边的那栋高低两层木屋,她一贯雷厉风行,几乎不假思索就一奔而去,好奇心磨使她欣然前往,当然更多的是处于妒忌的心情,山里突然出现了一位比她还好看的妹坨,她肯定要看了本人,比较比较,才能死心。
她心里堵堵的想,五伢仔太夸张了,她一定没有自己好看。
基于嫉妒和好奇,芬儿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那间屋子外,守门的两人见来者是寨主的女儿,不敢得罪,不得已违背了寨主命令,替她打开了门。
芬儿巡视了房间,只见屋内点了一盏小油灯,灯芯在玻璃罩子里慢慢地矮了下去,变得焉萎,昏暗空间仅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女子,双手被粗绳捆住,身体蜷曲在棉被边。
芬儿提着马灯,蹑手蹑脚走到女子身边,端灯在脸旁,想要借以看清女子的面容,却无意中发现女子的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就是南方俗称的打摆子。
芬儿轻手扳过女子的身体过来,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出现在眼底,满脸乱挂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忽明忽暗的,女子紧闭双眸,嘴唇在马灯灯光下显得唇色褪尽......
“喂......喂......”这女人分明是病了,芬儿心下乱了起来,用手指推了推她的胳膊,“你咋啦?”
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女子哆嗦的胳膊把自己的上半身围绕地很紧,芬儿这时也忘却了来这的目的,放下马灯就跑了出去叫人。
翌日,林中鸟鸣绕寨,寨子里一如往常般宁静,深居在老林里的天堡寨,居一方土地,占一边江山,就算偶尔远处有炮火声传来,寨子的人也不以为为然。从前日本人侵略过来时也常有炮火,他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天堡寨里的寨民,依旧活在他们狭小的世界里,日复一日。
议事厅所处的木屋居高临下,既可远眺群山,又可观望悬崖,这个地方建起来格外费力,也不知当时的寨主是如何排除艰险,在此处建屋代代存活下去。
一夜不宁,精神萎靡的杨踞铭被带入了厅内,进去后,才发现自己是被看作了上宾,不时有人奉茶伺候,端茶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他告诉杨踞铭,等下寨主会过来,杨踞铭费了半天劲才听明白少年的话。
看来这里的方言,还真难懂。
竭力保持冷静的他,端坐在做工不错的木椅上,昨夜辗转反复,根本没睡好,只要一想到暄暄的下落,就难掩一脸的落魄。
他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躲在屋后的人久久注视,偷视之人的心几乎要蹦了出来,那人用手指使劲绞着绕有红头绳的粗辫子。
石冲出现了,先是深色凝重地看了杨踞铭一眼,然后居然展露了笑意,只见他神气地双脚岔开,把烟袋搁在台几上,正待说话,无意中瞥见了屋后透过来的光影,狠狠地回了一眼。
那扇门立即被复原位。
过了一会,议事厅里又陆陆续续进了在寨里有身份地位的土匪,他们对寨子的安危争论不休,杨踞铭默然听着,只回答寨主的话,不会多透露一个字,石冲左右细看杨踞铭,又在与他攀谈间,领略了他的风度,不禁越发为手握这个筹码感到欣慰。
石冲暗想,此人必定身居要职,是个带兵打战的人,除去这个,他看出来,杨踞铭是个文化人,这种人怎么也入职兵团呢?一点也没有当兵身上的那份杀戮气。
其实,他错了,杨踞铭非但刻意掩盖了那份杀气,而且巧妙地错开了一些危险试探,可笑的是,偏偏他就是刚从前线退下来,偏偏还让人看起来是儒雅的读书人,岂不知,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带人端了“天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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