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逼近,大小事宜无数,也只能继续与军中将领们部署任务。
夜色茫茫的街道上仍有小贩在贩售各色各样的商品,伴有徐徐凉风的初夏夜晚,金陵城还在一片祥和平静当中,平常百姓都不知道形势,从官的家户和一些富绅则有不少开始慢慢地从金陵城迁移。
这一夜也巧了,杨踞铭竟会碰见一个不寻常的人。
返家途中,司机得了他的命令后,把车速提高。
前方一位女子提了一个大箱子,单独一人在夜里行走,她大概也没料到,有车在晚间开得这般快,女子淬不及防地扑通倒地,箱里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全数落在地上。
女子根本不关心自己的伤势,爬起身后,惊惶失措地拾捡地上的狼藉,那些物品根本遮不住黄澄澄的闪亮,让人看了灼伤了眼。
司机下车后,忙询问女子是否安好,女子也不作声,只一个劲地收拾属于她的东西,甚至没有看见一束刺眼的远射灯正扫射在她的四周围,她的一切被车里的人看得很清楚。
待女子收拾妥当,才惊觉身后一片湿润,正准备站起,耳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陈太太!”
女子手中的箱子扑通落地,发出一声硬响,眼睛发直,久久发不出一声。
杨踞铭用疑惑的眼神瞅着女子,他对眼前的人不算熟悉,但他认出这名女子是陈京文的姨太,“陈太太,这般晚了,你这是回家呢?还是出门去?”
“回家......回家。”香曼勉强揶揄了句,扶了扶散落下来的碎发,脸上的胭脂根本无法遮住此刻的苍色。
杨踞铭并不想多管闲事,更不想和此人有何瓜葛,只要确定她安好就足够了,他淡漠地说,“你没有受伤吧?”
香曼再次捡起脚边的箱子,急冲冲地回答,”没有,没有。”可这时,通过观察,杨踞铭分明瞥见了她的小腿上的一条血痕,于是他说,“可是你在流血,需要......”
香曼根本不在意这些,迈开小腿准备前行,“不碍事,杨军长,我有事......先走了。”她的神色警惕而又慌张,杨踞铭原地不动地看着她,心中似乎有多想法。
她提了那个颇有重量的箱子,瘸着腿就走。
杨踞铭正准备回到车中,谁知被人叫住。他回头,还是刚刚那人,以前的体态丰腴到了如今也是入目沧桑,她站在昏暗的街头,奋力地两手提着箱子,双手紧紧握住手提柄处,说道,“暄暄......她可好?”
他并不知道香曼从前和习诗暄的关系,香曼这样一问,倒让他一头雾水,他是该说她好呢,还是不好呢?没有回过神来,香曼已再一次幽然转身,朝前面的一条深巷中走去。
就在这时,没来得及上车的他忽闻一阵狂掠的风尘刮过,一辆军车一闪而过,往巷子的深处奔去。
“救命啊!救命啊......”香曼没逃多远,就被几个士兵强行往军车的方向拖拽,她咬破了唇齿,手指使劲掐住街边上的路灯杆,指甲尖刻进了木头杆里去,剧烈的撕扯让她大汗淋漓,这些士兵不敢动用武力,见她不肯相从,还想要逃跑,只能强行拖拉她,欲绑她上车。
香曼的头发全散下来,披头散发的她在黑夜里,嘶吼乱叫一通,真像一个疯子……可正是因为她的“疯”,才让别的人听见了。
杨踞铭顿了一顿,眼光变得深邃,她是陈京文的姨太太,这些士兵必定是陈京文的部下,她携带了许多值钱的东西,难道是逃走时被陈京文发现了?说到底,这都是陈京文的家务事,又关他何事呢?
想到这一层面,他便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车里。
香曼又传来尖锐的求救声,她的声是朝着他这边的,她哭喊道,“杨军长,救命啊,救救我吧!看在暄暄的面上救救我......我和暄暄早就认识,我们在南大读书......”声嘶力竭的香曼逐渐低缓了,她被那几人开始捆绑,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既是暄暄的同学,杨踞铭也没理由不帮了,他单独一人走到那一群士兵身边,那时的香曼已经快要被塞进车里,晨宇见状也带了人赶过来,杨踞铭出手捏住为首士兵的前胸衣襟,“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抢人吗?”
这个士兵不认得他,挣扎中想要拔枪,后面追上来的晨宇大声喝道,“你们谁敢对五十四军团杨军长开枪,就试一试看,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毙!”
为首的士兵斜眼打量了会面色沉沉的杨踞铭,他稳稳立在前,也不抽枪。
他的处变不惊,让那个士兵心里瞬间没底,不晓得面前的人为何要出手阻拦,另一面,又听了他的称谓,已是够吓人的,眼神游离间,瞄紧了他的衣襟边,上面绣有五十四军军团的标志,一切比料想得还要真。
士兵即刻变了脸,变得低声下气,“对不住,杨军长,小的不知道是你。”
“收起你们的嚣张!”晨宇将人一推,士兵往后倒退几步,一声命令传来,“还不放人!”
士兵还是不肯,遂对其他士兵使了眼色,那些人仍然揪着香曼不放,不准她动弹,她如今已精疲力尽,眼底汪汪的河水直泛,“救救我......”
“杨军长,她是陈师长的姨太太,我们只是奉命请她回去,这件事,杨军长还是不要过问好,毕竟是我们陈师长的家务事。”士兵说得句句在理,杨踞铭瞄了一眼香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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