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别这样虚套了。”冯敬怡见四哥的样子,不知怎么又痴了,两眼直直的,嘴角始终含着笑,她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连忙把伞递给敬文,躲到诗暄的伞下,挽起她的胳膊,“走吧,难道打算站在雪下客气一晚上?!”
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诗暄避开某人的视线,把伞举高了,手臂伸的高高的,她取笑敬怡个头高,敬怡便作势要把她推到敬文的伞去,她自然死活不肯的,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向电影房。
一直刻意保持距离的敬文,倒真是插不进一句话。他对诗暄没有死心,是因为诗暄还留了希望给自己,为此,他想了许多办法,他承认自己心急了点,可他全是由心而发,没料想过后果。
习诗暄最近总是在躲冯敬文,因为上次在骑马场,冯敬怡借故提早离场,害得她不得不与冯敬文单独在骑马场呆了几个时辰。结果,敬文贸然地向她求婚,这委实让她错愕不已。
她认为,两人之间,男女朋友都还谈不上,他就直接求婚了,这让人难以接受,从此,她开始害怕他的热忱。
后来听敬怡说过,冯敬文的感情世界相当单纯,他从前在读大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女同学,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之后他就职于外国银行,一味只会工作,竟白白浪费了好几年的光阴。
期间当然也不乏一些感情的小插曲,但始终引不起他的热情,直到她的出现。这些话,当然是冯敬怡同她私底下透露的。
可她对他,并没有丝毫情愫可言,只敬重他为四哥,这当然与敬怡有关,冯敬文外表看起来较严谨,可能与他的工作有关,他是个会计师,自然对许多事情不能马虎。但其实相处下来,她觉得他还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十分温和有礼......尽管从敬文身上挑不出毛病,但她还是没法对他产生特别的感觉。
自从她婉拒敬文的求婚后,敬文虽也感到沮丧,但思考之后,又不想放弃。为了表示诚意,他就在学校门口天天等她,说是来接妹妹,其实他眼里心里全然只有她一人,冯敬怡总笑他顶聪明的一个人,见了习诗暄就变得傻愣愣的,还说这真是爱情的魔力。
冯敬怡当然希望四哥能和好朋友喜结连理,但她却无法勉强好朋友,不过她更弄不明白诗暄的心思,老盘问她,冯敬文哪里不讨她喜欢。
诗暄也扪心自问,一位优秀的富家子弟爱慕着她,日日为她守候,行为举动有点过头,但无妨诚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吗?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不愿意接受他的爱。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找不出理由。
冯敬文的锲而不舍,让她突然有了别的想法,她希望能由此击退了他那波浪汹涌的爱情狂潮……
他们终是到了电影房,里间已然暗了下来,只见左右两排各十个位置,前面的大型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黑白片,正中打出字幕:《》。
电影拉开帷幕,诗暄入坐在酒红色绒布包裹的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渐渐入戏。
那个风华绝代的金发女子郎玛拉,差一点就成为军官克罗宁的妻子,本可以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岂料,命运捉弄她,她误以为克罗宁在战斗中牺牲,心灰意冷后竟沦落风尘,成了要勾引各色军官的交际花。幸福曾经离她很近,却再一次与她失之交臂。当克罗宁从战俘营回来找她,她自惭形秽,她不能承受生命之重,选择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滑铁卢大桥上结束生命。她情愿军官用一辈子时间去挂念从前的她,也不愿让军官接受她身上的耻辱。
习诗暄为郎玛拉的结局感到悲戚,情不自已落下泪来。
只恨那世道,造就了女子的悲哀。旧式女子常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幸归结于自己的身上,从来看不到自己光明的一面。在她心中觉得,女主角并没有错,谁愿意让自己走上一条这样的路,只怪命运择人,兜兜转转又再见面。
“郎玛拉为何不试试克罗宁,兴许克罗宁不会嫌弃她,她真傻。”习诗暄低头抹干了眼中的湿气,由于太专注于电影,始终沉浸在情节当中。
冯敬文也为女主角难过,“大概男人都不愿接受。毕竟郎玛拉是克罗宁深爱的女人,爱之深,便不会允许她有瑕疵。”
“难道女人犯了一次错,就该一辈子不被原谅吗?”习诗暄不满地质问冯敬文。
这一问倒叫冯敬文哑口无言,即便他是个具有新思想的新青年,但埋在骨子里的旧思想却是难以改动。
“好没意思,女主角就这么死掉。”冯敬怡在一边也揉了揉眼中的泪珠,略显遗憾地表示,“还好我的英文不甚好,有许多没听进去。”
习诗暄盯着屏幕上最后的滚动字幕,摇头笃定道,“太傻了,她都不去争取就给自己定罪。唉,我真为郎玛拉痛惜。”
“你们俩傻丫头,电影只是电影,岂可当真?!电影是通过放大,夸张生活,造就出不同一般现实的效果,世间哪里有这样的事!”冯敬文未免让电影的争论拉扯到现实中来,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四哥,假若你是那位军官,你会怎样?”冯敬怡转头盯住冯敬文,半真半假这地假设。
冯敬文迟疑地看了看习诗暄,有点欲言又止,兴许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我会……我会……”
就在此时,忽然一男子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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