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的女儿。
难道,她就不能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去哄他开心吗?就算是虚的,父亲也会快乐的。这些话,沈沐风就曾对她说过,放软一点,说不定,她和父亲都会得到轻松。
这一刻的她,觉得沈叔叔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发现他的额头上隐约显露了一道深深的纹路,原来,爸爸果真老了,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待他们回到家,大厅里的来客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位身穿宝蓝色云锦旗袍的女子一见她,就开心不已地迎面扑来,抱着她的时候,欢快地像一只百灵鸟,“暄暄,好久不见你了。”
诗暄刚想打趣那女子,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女子身后矗立的男子身上。
男子今日穿了件淡灰色西装夹克,看起来英姿不减,这一年余不见面,越发添置些了些成熟稳重。
男子见到习暮飞,毕恭毕敬地立正行礼。
习暮飞知道这些年轻人肯定有话要聊,为了给他们空间,他说,“你们聊一阵,我先上楼休息。暄暄,他们专程来看你,这几天陪着到处转转。”
活泼乱跳的秋凌,亲昵地拉住诗暄的手指,径直走到男子面前,似嗔非嗔地看着男子,“铭哥哥,你楞在这干什么,难道都不认识暄暄了吗?”
“不……不是……”
杨踞铭看起来还是那样容易脸红,容易促狭,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他总是当做真,此时的他,说起话来,都连不成句子。
诗暄眼中的他还是没变的,变的只是他给人的感觉而已。
他的眸光闪烁,映得他星目朗眉,好不意气风发。
“暄暄,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未婚夫
三人相谈甚欢,朋友间的嘘寒问暖,把诗暄困顿的情绪渐渐转移,到底是个未满二十的小姑娘,在与秋凌谈笑的时候就将那件烦扰抛掷脑后,时不时还露出欣悦的铜铃笑声。
清脆,干净。
秋凌本也是个活泼的女孩儿,说起在金陵的女子大学读书时遇到的奇闻怪事,亦是眉飞色舞。但秋凌总较以前是有所收敛的,毕竟旁边坐着杨踞铭,她总时不时走神。
聊着聊着,她又再说起从前认识的一些富家子女朋友,说那些人,留洋地留洋,嫁人地嫁人…….
“反正,到了这个岁数,若是能遇到个如意郎君,还是趁早嫁人为妙”秋凌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可能她期望有人会懂她的用心。
她们谈到一个商号老板的女儿,这个两人都相熟的女子,因不肯早早嫁人,每日就是闭门读书,她的学识渊博,文采四溢,她心气又高,总想挑个各方面条件好的,才能与自己匹配婚姻,一拖就到了三十岁,至今还未出嫁,就连她自个儿如今也淡定不了了。
秋凌嘲弄此女子的悲哀,“若是我,挖空心思也要找个合心意过日子,才不要孤孤单单地一人老死。”
“你不用挖空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号称是金陵四少之一的鲁家少爷对你是追地紧着呢。”
秋凌白了诗暄一眼,“别提那个鲁少爷,人长得跟马桶似的,又蠢又笨,就只会买东西来哄我,好像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家有钱似的。”说着,还忍不住拍在胸口,以示噁心的感觉。
“人家那是一片深情。”诗暄剥了一粒百合果,递到秋凌的嘴里。
“我才不要他的深情,我自有值得深情的人。”秋凌和诗暄会心一笑,模样甚是傲意。
诗暄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坐着沉静不语的人,特意抬高了声调,“秋凌,听你这么一说,自是找到了合心意的,快说,是谁?!”
秋凌没料到诗暄会当面来质问自己,圆润的脸蛋瞬间就红过了一半,她扯了诗暄的衣裳,就装埋怨说道,“你这个小蹄子!我哪里说过我有……”说着,又想去窥视杨踞铭的表情。
诗暄也不肯轻饶她,话锋一转,“铭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快点告知我?我好早些作准备。”
杨踞铭一直在专注地吃中式早餐,并没在意她们的话题,只略带笑意地从中点缀一下,算是配合她们的氛围。诗暄乍然一问,倒真是把他难住。
他都不知道,她们方才说些什么事宜,叫他如何回答?
于是,他只好顺着话走,清俊的面孔上满是尴尬,“做什么准备?”杨踞铭一心只扑在习诗暄的身上,也没有听见她们到底为何那样乐不思蜀的,这会被习诗暄一问,只觉莫名。
“铭哥哥,你别听她胡说一气……”秋凌见状,赶忙伸出手指,捂住诗暄正欲张开的嘴,又回头佯装狠样,暗示道,“暄暄,你再说,我可真恼了!”
桌上的白米粥被她们这一拧,泼洒了桌布一大片。杨踞铭不明就里,拿起旁边的纸巾就去擦拭,听见她们还在嬉闹,就嘟嚷着,“你们真会闹。”
“反正我是要做秋凌的女傧相。”终究秋凌没把诗暄的嘴捂严实,还让诗暄把话抢在前头,“铭哥哥,你讲讲看,到底同意不同意?!”
这一话出口,秋凌反倒不闹了,一双秋波凝眸直视着对面的人。
杨踞铭这才恍然大悟,在这个关口算意识到诗暄那句句话里的含沙射影,也不知何故,想起她的字字句句,心里愈来不知所谓,没有边际,胸口变得苦涩难过。
“只要秋凌同意,我这个旁人有什么好说的。” 杨踞铭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说出口,令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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