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的和谐。
听任浩的侃侃而谈,习诗暄忽然想到了什么,遂从皮包中掏出那一块干净整洁的浅蓝色格纹手帕,摊在刚端起一杯咖啡的任浩面前。
玻璃灯罩下的她,青黛细眉,肤如凝脂,笑起来饶是可人。
“任先生,这是洗干净的手帕,谢谢。”
任浩放下咖啡杯,接过那块手帕,清扬的笑容从脸上荡过,“习小姐,一桩小事,不用客气。”说着,将帕子顺手放进西装口袋。
这时,有人撩开了珠帘,外面的音乐被换成了萨克斯,音量低盈,灯光绰约,让整处餐厅弥漫了浪漫柔和。
“请问哪位点单?”服务员抱着餐牌,挺直了背,站在桌子旁,嘴角出现标志性的笑容。
“女士优先。”冯敬文抬起手指,示意把餐牌给旁边的三位女士。
服务员离香曼最近,顺手就把手里几份餐牌放在她面前,“女士,请。”
“我......我不会......还是你们点吧......”香曼还没看那份放在眼下的餐牌,就已觉得已然是烫手的山芋,忙于推脱,她不是不想点,是害怕根本看不懂里面的菜谱,到时闹出笑话,又让自己出丑。
她可不想把乡里气全爆出来,尤其是在那位儒雅绅士面前。
“我帮你们点怎么样?三位小姐?”冯敬文尚自做主地把一份菜谱拿过到手中,认真地分页看起来,“嗯......这里的西冷牛排很出名,不如都来一份......另外,还要奶油蘑菇汤......再各来一份法式鹅肝......”
这牛排,香曼倒是听过,洋人每天都吃这玩意,不用吃米饭的,可鹅肝是何东西,她半天没弄明白,心中琢磨,难道是为了一道普通的菜取了一个好名字,鹅肝怎么能吃呢?香曼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和冯敬怡说了,冯敬怡忍不住笑出声。
香曼一时感到十分窘迫,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低着头,她觉得自己又失言了......
众人不解,这才问冯敬怡,冯敬怡性情爽朗,道出原委后,就连站在旁的服务员也憋了一嘴的笑望着香曼。香曼恨不能立马消失在他们面前,这些人的目光太令她无地自容了。
“你这丫头,这有甚好笑的,香曼没听过,自然会弄错。”习诗暄比冯敬怡更心细,她知道香曼的软肋,平时就特别注意不让香曼觉得三人之间有距离。
诗暄瞪了冯敬怡一眼,安慰既羞又臊的香曼,“香曼,敬怡没有恶意,你知道她心直口快的。”
“没有,我没有......”香曼也想尽快适应这种生活,她觉得自己很努力,很小心,勉强在众人挤出笑容。
“其实以前我也不知道鹅肝是什么,和香小姐一样。我曾以为这鹅肝是蘑菇的一种,为了沾沾洋鬼子气,就取了个怪名字。”大家都认为任浩这么说,是出来打圆场,就连香曼也投以感激的眼色,岂知任浩之后会拿自己的事来说,“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以前我的生活并不好,所以很多东西,我听都没听过。读书和工作的时候常会被人笑话,哈哈......”他的笑听起来,让所有人悦耳。
他的豁达和自嘲也是同样那么感染别人,“我自己觉得也没什么,但凡是人,都有不知道的东西吧……”
大家都把焦点聚集在任浩的身上,他那坦荡如风的神态让在座几人备增了欣赏,也加近了彼此的了解,就连冯敬文也欷歔自己不知道任浩过去的生活很艰苦,他本以为任浩出身优越。
“哎,就一个普通的外国菜,别扯远了......”冯敬文未免同事的尴尬,忙把话题扯开,拿过菜单推给任浩,“说好今日我请客,你好歹也要点一个菜呀。”
任浩也收回了方才的言情,眉头一拧,“今日我必须要做东的。敬文,你就不要同我争了!”
“那怎么行?!” 冯敬文本在银行办公室里就与任浩说过,这一餐算是为了答谢任浩上次买回电影带,“下次我还得请你帮忙,多带些外国的洋玩意回来,我……七妹,最是感兴趣这些。”
习诗暄听后装作不知,又为此想到了那一日的惊险,不想则已,一想又有点过了。
冯敬怡则鼓起腮帮,满脸的不悦,“四哥,哪里是我?!”顿了一顿,鬼鬼地露出牙齿笑,“任先生,我四哥这人就是不实诚!老喜欢拐弯抹角,你可别理会他,一样都莫带给他!”
任浩不解其意,爽朗笑着问,“那习小姐……和香小姐喜欢洋东西么?”
习诗暄早已心思飘渺,面对此话,只笑不语,香曼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敢抬起头来,去正视那张成熟俊朗的脸庞,“不怕任先生你见笑......我喜欢是喜欢,但许多东西我都没听说过,更别提见过了。”
“没有关系。你若是有需要的,告诉我,我带给你。”任浩亲切的话听起来很是慷慨,他一眼瞟了过去,看得香曼再不敢轻易抬头,只缩着头喝了一大开口咖啡,“那太麻烦……”
咖啡明明苦的要命,可那一口却有了别的滋味。
冯敬怡的脑筋一转,抢白道,“香曼,你就别这样别扭。任先生,香曼她最喜欢笔,她早就听闻海外的帕克钢笔甚好。”
任浩凝眸一转,立马就从西装内口袋中掏出一支镶有金圈的黑色钢笔,笔头上面的英文字母rker非常醒目,“若是香小姐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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