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要他照顾!哼!”她本来还想掩饰,可一听见“杨上尉”三字,就气不打一出来。
见孔知河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她更是更添了气,“我以后都不要再见他!听见了没有,孔长官!”说出来的气话都是那么的刻意,其实,她根本不用这么表现,若真不想见一个人,何必强调如此呢?
孔知河压了压心底的话,忙作揖推辞,“小姐的话我一定会听,只是您别总笑话我。我这就再给你准备饭。”他说完话本要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折回,向习诗暄说,“报告大小姐,我刚刚去南大替你请假几日,你的同学冯小姐说,等会要来看你。”
外间冰雹夹杂着风雪泛滥,簌簌的下落,染遍了人间万物,莹白的城区成了一座天然的美景,尤其是那些古建筑和欧式建筑,更是如蒙水晶,无不透着不同历史的美感。
被扫开的路面,立刻又被层层厚雪所覆盖,这家中西合璧的私立医院受理的病人并不是很多,能进来接受治疗的非富即贵。
冯敬怡自然是知道的,她们家备有专门的家庭医生,但有一次父亲得了大病,不得不进医院,手术便是在这家医院做的,之后还在此医院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因为来过,对医院还算了解。
她询问前台的护士长,护士长电话通报过去,那边的长官应允后,才让他们一行几人顺利走到高级病房区域。那条长廊尽头,她看见一路排开五对西装革覆的年轻人分立两边,面无表情地严肃站立。
她每回都能见到这些若干人等,为此,她早已见怪不怪。
冯敬怡一见到孔知河,认得是服侍诗暄的管事,面上带着大方的一笑,“孔先生,诗暄在里面么?”
她手拿着一束粉艳的百合花,百合花被质量上乘的包装纸包裹,花朵上还挂有晶莹的露珠,跟在她身后的一人提了果香花篮,一人又端了一个礼盒。
孔知河礼貌性地低头致意,然后伸了一只手,“我们小姐在里面,请进。”
习诗暄半磕着眼,躺在床上假寐,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这才懒懒地坐起来,忙拨了拨散开头发,朝来的人一一微笑,“真过意不去,这样的小事,还让你们费心。”
敬怡将鲜花放在花瓶里,遂坐在她的床边,左右瞧了瞧她的脸色,这才将脸故作一冷,“你真是顽!昨日我都劝你不要吃多了,楞是不听…….”
“都怪我!” 冯敬文放下水果篮,见诗暄的脸色黄黄的,犹见可怜,心里真是痛悔不堪,“是我出的馊主意,害得你这样,全是我的错!诗暄,你骂我吧!”
“对!对!对!”冯敬怡立刻火上浇油,“就是四哥的错!”
一摸诗暄的手,沁凉的,又忍不住问,“听说你半夜里肚子疼得厉害,才转进了医院,是不?”
习诗暄抬手,将散落在前面的碎发捋到耳后去,“嗯。真不怪四哥,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还说好嘞!你的脸上写满了病容!”冯敬怡用双手掌心摩擦了诗暄,然后叹了口气。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任浩提着礼盒,站在人后,他的嘴角总带了一丝有意无意的笑容。
从进屋来,习诗暄就注意到他,只是与敬怡敬文说话去了,一时将他轻视了,想到如此,便过意不去。
她怀有歉意地朝他点头,“呀!任先生,你怎么也来了,怕是要耽误你的工作。”
任浩扬了扬手中的礼盒,笑起来时,气定神闲的,让人觉得很是窝心。
“让习小姐遭这样的罪,我十分过意不去。昨日不是我做东吗?这个东家不够称职,自当应放下所有事,来看看习小姐的。这是从朝鲜带过来的高丽人参,听人家说,十分养身补虚。”
她喜欢听他那带有磁性的声调,便委婉朝他一笑,“真不关你的事,任先生……谢谢你。”
☆、神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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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的病房,因为探视的人叽叽喳喳,而变得热闹,以致于把外面的雪声都给掩盖了住。
敬怡告诉诗暄,香曼今日被国文教授叫去改卷,一时半会过不来,又说从学生会那里听来了大消息,北平的院校已经开始抗议活动,学生组织代表也开始联络到天津各大院校的学生会,天津不久后必然会有大规模的抗议活动。
“这是自发组织的抗内战行动,学生们没有武器,只能用抗议这种方式让南方政府被迫与苏北军停战。”冯敬怡说。
诗暄此前也听闻过类似的事,心里有点灼灼不安。她知道父亲这几年奔波于各处战地,是指挥部的其中一个战区司令,这些虽说和学生活动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撇不干净。
想起这些,她变得戚然不安,表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听说往日的活动中,军警学生拉扯间极度混乱,会有伤亡的。”这话让人听出来一丝担忧,一丝惋惜。
“敬怡,你不许去的!”冯敬文从妹妹的态度上看出不妥,就怕妹妹做出一些危险举动,便立刻从中插话,“学生不要搀和进去,那样做的话,只会造成流血事件,没有半点效用,你没有听过前例吗?多少学生冤死在活动中?照我看,学生还是当读书为大事,如今又不是和日本人打战,逼哪一方都没有用!”
敬怡可不是这么想,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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