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最果断。
敬怡整了整衣服,双手哈作了一团气,红扑扑的脸忽地回头一瞥,然后装作无视地继续慢慢走在行人渐多的街道上,绿皮的大电车上的电线拉扯出哧哧火花声……她迅速一低身,钻进了拥挤的人流中。
穿普通棉衣大褂的两个矫健汉子在人群中扑来扑去……他们没瞧见,就在他们的侧边,停着一辆正待离站的电轨车,车上的左边座位坐着的人,正好可以窥视这一切。
开车回家的途中,坐在前座的孔知河侧身,把那些信交到习诗暄的手上,动作麻利得很,他说,“小姐,这么多信,你都摆我这,我好不安生啊。”
习诗暄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硝烟的。
她没好气地训他,“就你爱管闲事!怎么碍着你事,你随手放在哪都行,或者......扔掉都是行的。”
“扔掉?!”孔知河瞥了眼阴晴不定的习诗暄,最后嘟嚷道,“这做法不妥当吧!毕竟是杨上尉写给你的信,我不好做主。”
轿车就在这个时候被突然刹住,习诗暄被震了下,身子直往前倾,此举正好把气撒出来,“孔长官,你到底会不会开车!要撞死我啊。”
每每习诗暄责备孔知河,都会搬出“孔长官”这个称呼出来,孔知河见过无数面的小姐,这一面是他最感亲切的,即便是受到责备,他也不觉不快,反而觉得以此为幸。
因为那时的小姐,顽皮可爱,天真烂漫全表现在脸上。
“对不起,小姐,刚刚突然有个人横出来。”孔知河抱歉地回头解释,满脸也皆是虚惊。
那些信纷纷被跌落在车座下,凌乱的四处躺着,突然被习诗暄收入眼中,心口无端的被灼痛,她无声地把那些信收好,又默默地收里。
这一切被孔知河收入眼底。
“小姐,你最近心情不好吗?”他不清楚小姐和上尉之间发生了何事情,但能让人肯定的是,两人闹了意见,并且和秋凌有关。
才一夜的功夫,三人似乎打定主意了,不约而同的,各走各路。?习诗暄没理会孔知河,他又好奇地打探,“是......和杨上尉闹意见了啊?”
“孔长官!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杨上尉的人?”习诗暄凉凉地瞅着孔知河,这回的“孔长官”和平日不一样,三字上夹带了火药味,孔知河知道她这回是真生了气,便急忙说了句,“知河会永远忠于小姐。”
习诗暄本来绷紧的脸被激得开怀。
“什么永远不永远?扯得太远。”说完这话,习诗暄几乎又开始走神,这些时日,孔知河已经看见了许多次,她宁静忧郁的时候,更像月份牌上的人物,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知河虽不及杨上尉,但绝对会一辈子忠于小姐。”孔知河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从后视镜打量了小姐,越发觉得像,口里却说,“小姐你不信我没关系,知河自己明白就够了。”
习诗暄听孔知河这么一说,只默然地扫过他一眼,然后眼底放空在车窗之外。
☆、豹子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无论如何不愿舍弃这一段。暄暄因生死相随的任浩而对任浩产生了说不清的情愫,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段,喜欢铭哥哥的亲们,别怨我呀,嘻嘻嘻嘻。
大雪已停,融雪的日子却很难过。
那寒冰入骨的疼痛倾入人体,叫人极难忍受,路上的百姓双手裹紧身上的棉袄、大衣,行走在凌厉的狂风中,市面上做买卖的人愈发少起来,就连庄稼汉也躲在茅屋避寒取暖,啃着红薯充饥。
因多年战乱,京津地区到处有流离失所的人,他们聚集在由政府名义上出面办的几个避难所,这些避难所实际上都是由当地的富商出资,为挽救在冬日随时有可能被冻死的流浪百姓,而在城外郊区建了一所大房子,那些没经济来源,没住所的人,一旦打听到有这么个好地方,就会涌向这,然后拥挤在避难所,渡过漫长的冬日。
冯家也是乐善好施的捐赠者,曾捐出大笔钱财于城郊避难所,七女冯敬怡又是最热心这种古道心肠的好事,所以每年都会抽时间带一车的粮食衣物,去看望其中的老弱病孺。
预备去的那一日,敬怡老早准备好了所有的物什粮食,与四哥冯敬文,习诗暄,任浩准备一道去郊区的避难所,不曾想,他们一行人才走到半路,后面就紧跟来了一辆车。从车上跑下来的是冯家的管事,报说冯夫人在别馆里摔了一跤,伤势不轻,已经入院。
冯敬怡当时就急得不行,冯敬文决定携冯敬怡,先回城里看母亲,诗暄和任浩说要同去,但终被敬怡拦住,敬怡自有考虑,她虽然急切地要回家看望母亲的伤势,但不愿让今日的事告吹,她很清楚,那些可怜的人还在等着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还有驱寒的衣物。
因为,她每年都去几回,自然很清楚中间的状况,自己不去,遣别人去的话,搞不好会从中使坏,偷窃了那些物品和粮食,就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所以静怡恳求两人留下,继续去避难所,然后发放物资,让所需物品尽量发放到需要的人的手上,她嘱咐了诗暄,务必让妇孺老残先领。
既是这样,任浩与诗暄只好目送俩兄妹慌忙地驱车掉头,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习诗暄抬眼,望了望气定神闲的任浩,他此刻也正望着自己,两人就这么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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