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其紧随不舍,旋即便破口大骂,“开快点,甩掉后面的死东西!”他动的时候,手指上的枪也跟着颤动。
汉子现在骑虎难下,看起来十分苦恼,任浩心中早酝酿了一个主意,此时时机成熟,他连忙见机说,“你这样拿枪戳着我,我能开快吗?再说,你不累吗?”
汉子狠狠咬过一口馒头,翻了翻眼皮,又将枪口戳入深处,口里不耐烦道:“快点!开你的车,啰唆叽歪个撒子事?”
任浩双手握住面前极大的方向盘,目视前面的玻璃,崎岖不平,颠簸的身子成上下起荡,为此,他连连苦笑,“大哥,我双手开车,绝对没有功夫去对付你。你这样老戳着我,我保不定再开一段就没气力了!我看,大哥你还是放松一点……”
汉子斜睨着他,上下打量,“想骗老子没那么容易?”似乎他没那么容易上当。
“哎!”任浩瞄了眼,昏昏沉沉靠在另一边的人,顺势努起嘴,“她在你们手里,就算我想妄动,也没那个能耐呀!”可能此话真正打动了汉子,汉子挠了一挠脑瓜,踌躇了会,最后终将枪收起来,任浩这才重重吐一口气,“大哥,这样我俩都轻松。”
汉子懒得搭理他,牢牢盯着前面凹凸不平的路,只见两边皆是白桦树,树干上覆着厚沉的积雪,偶尔积雪被震动,簌簌坠落下来,把下面的树丛盖得严严实实。
任浩眼观四周的环境,不知前路是何方,他们是否能安全返回,这些都是未知数,又见诗暄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心情实在无法放松。
但他必须看起来是轻松的,所以借机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大哥,我看您也不像坏人,如今到处打战,又闹饥荒的,不是被闭上绝路,你们不会干这种行当的。我明白你们的苦处。”
汉子的脸上浮现了一股讥讽,他嘲笑任浩,“你们这些有钱公子知道啥?”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出身贫寒,也是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才到城里谋了个差事。今日我陪这家小姐来送救济,没想到会见到如此之多没有饭吃的难民,唉,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与一个相熟的朋友攀谈,丝毫没有让汉子觉得有异常,他发现汉子朝旁边的人瞄了一下,这一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汉子的脸上流露了一丝歉意。
“其实,这家小姐本来是不用来避难所的,可她想到这样多的难民需要粮食充饥,需要衣物保暖,她就不顾一切的,来慰问来关心,你们真的抓错好人了。”任浩道的是真心,他愿意就此赌一把。
“这是有钱人的把戏!”汉子又重复起来,满脸不屑地翘起腿,随着卡车高低浮动,但此刻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缓和的笑意。
任浩断定汉子的心里防线已然降低。
“做戏也罢!至少他们带来的是你们最需要的东西,难道你们对这些无动于衷?你们难道只会去抢去夺?”
兴许是他说得在理,反倒令汉子如鲠在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以对,接下来,任浩的话简直就是说到汉子的心底去了,“大哥,你试回想一想,方才你们几百号人上车抢粮食的时候,这位小姐如何冲到你们乱哄哄的人群中,去保护粮食?这样的举动,难道是为了做戏?”
听了任浩的分析,只觉在情在理,汉子鼻子一酸,垂头叹息,“俺们也是没法子,俺们山东乡里到处打战,山村全部被毁,俺们没家拉,没得法子生存,只得到处跑,哪里有口粮吃,俺们就到哪里去。”
任浩同情地点头,“我明白,没有谁愿意变成一个恶人!”
“俺们不是坏人!俺们只是要讨口饭吃!”汉子这时挺直腰杆,仿佛想要显现他的本来面貌。
其实,他们本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全是被战乱硝烟所累,变得这般凶狠,也是逼不得已,战火遍及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安宁平凡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只得逃生,谁愿意四处流浪,四处抢夺,他们为的不过是生存下去。
任浩俨然已经可以判断到,这个汉子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的相貌看起来是朴实的,刚刚威逼抢掠的模样,肯定是迫不得已。
任浩抓住汉子这样一个心理,暗自有了一个赌注,心中也为有了一个稳妥的方向而不再忐忑。
“大哥……你若是相信小弟,小弟帮你顺利甩掉后面的车,让你们平安带粮食走。”
汉子听后显得摇摆不定,不停地挠头抹嘴,这时,旁边坚守习诗暄的人提醒了一句,“小心他骗我们!”
就算如此,但也无法改变汉子的想法,汉子心里是有主意的,再过一段路就要到山洞里,洞里有村庄的妇孺在等他们找来的粮食,他若是引着后面的车一起过去,那些人也不好对付,他们手里都有枪,打起来,枪子不长眼,肯定会伤害无辜的亲人们。
就这样,他思索了会,终是扬起坚定的面容,拍在任浩的肩膀上那一掌非常有力。
汉子拍了拍胸脯处,“兄弟,我信你!你助我们逃脱,我们绝不会加害你……还有这位小姐的性命!”
“好!”任浩被汉子的手力震过,虽觉痛意,但无碍他笑容的畅快,他那张充满正气的脸让汉子心里觉得踏实。
汉子示意旁边的人别在为难诗暄,任浩抬起右手拨动了一个车档,左脚深深压上离合器,右脚用力一踩,车子在颠簸的路上瞬间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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