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几个山坡后,他们神奇般地把后面的车抛之脑后。
只听汉子大呼一声哟呼……
诗暄是被疾驰的卡车给震醒的,她醒后,只觉得头昏脑胀的,但还算清醒,她警惕地四周查看,见到凶巴巴的汉子,心下一慌,赶忙坐好。
此时的汉子心情转好,隔着他人竟朝她微笑,“小姐,终于醒了,方才受惊了。”
诗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恍惚记得最后一刻的痛楚,她仍在拼尽全力挣扎,从而逃离汉子的挟持。她的头很晕很沉,只模糊记得,当时的任浩举起双手......然后,她被汉子拖拖拽拽上了车,然后…….全然没有了记忆。
她难道昏睡了许久?外面是一片霁光,看起来天与地的距离,越发的近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处,环顾四周的时候,就再不会有重影。
焦虑和恐惧,还同时存在于她的眼底,很显然,她对汉子方才挟持的行为,难以平复。
汉子刻意端正身态,让她可越过自己,清楚看见正全副精神开车的人。
是他!任浩!他单枪匹马地一人甘愿落入险境,只为救她?她再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见了任浩说的话,断断续续地闯入耳中,然后……他大可不必要这么做,他不是她的侍从官,也不是她的亲人,他只是她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她既惊又喜又后怕,用那复杂多变的眼神,一直看着,一直看着任浩。任浩轻轻回头瞥了她一眼,他的面容很平静,很安定。她看懂了,他在暗示她需要镇静下来。
那时,仿佛从这一秒钟的目光中,看到他在对她说话,有我在,不要怕。他怎么会拥有这非比常人的胆识?她当时没弄明白,后来却是幡然醒悟。
“小姐,你莫怕!等到了地方,我们一定守承诺,放你们离开!”汉子身上的衣服烂的烂,掉的掉,丝丝落落的,许多地方都衣不蔽体,有些肌肤还暴露到外面。
汉子黑乎乎的脸上出现一道光芒,憨憨的笑挂在嘴边,俨然和那个凶神恶煞的坏人分离,她怎么会出现这般的错觉?
难道是她昏迷后,脑袋坏掉了?她怎么觉得刚刚要致她于死地的坏人,此刻已活脱脱变成了实诚人,甚至,还在不断宽慰她。
渐渐的,她也不象刚醒来那么紧张。
她靠在车背上,身体随着卡车的速度高高低低、起伏不定,但她双手紧紧握住旁边的把手,不时用余光来观察开车的人。
那双眼睛是那般笃定,朝着前面未知的方向飞速而去,从他的额角顺着脸颊流下了几挂汗水,她偷偷打量他,他并不知道,倒是被汉子瞧进眼里,汉子朝她嘿嘿一笑,那笑意含混不清,弄得她脸一红,慌忙转向一边。
“诶,往这边……”汉子指挥着,趁空档又在他一边小声道,“兄弟,这位小姐是你的姑娘吧!”
任浩听后身体一滞,他既不敢承认又不敢否定,这仿佛淘起了汉子的好奇心,他瞄了瞄诗暄那动人姿态,不禁摇头说道,“兄弟真是福气,小姐既漂亮又纯真。”
“到了,到了!”汉子身旁的人忽然高声呼喊,那归家的兴奋声把车里其他人都给带动起来。
原来转过一个高耸的山头,视野竟变得海阔天空,一片湛蓝的天空呈现在众人眼前,还有山林,山林中有许多山洞,居于山林中最高坡的位置,山洞洞口挂了无数个冰锥,形态各异,真是美丽非常,如同天然形成的白色水晶,太阳光若照耀在上面,又变成了黄色水晶。
闪耀的光,让诗暄张不开眼睛,刚从车上下来,忽然脚底一滑,来不及呼叫,身子跟着跌落下去,幸亏被人用两只手捞了上来,两人的身体随着惯性下沉了一会。
到底是结了冰的地面,没有磨砺的沙子雪,任浩穿的皮鞋一点用处也没有,
她几乎算是整个任摔在了他的怀里,出于羞愤,本能地扭头,他本想坐起,不料他的脸,碰到另一张脸......肌肤砰砰地像是在冒气泡……他们之间仅差一毫分的距离,那柔美微扬的嘴唇仿佛就要贴在他唇上。
这一刻,仿佛天与地皆静止,世界仅剩他们而已,诗暄强烈地一退腰身……却从自己眼中发现了另一袭身影。
☆、悬崖行
“习小姐……有没有受伤?”任浩收回亮堂的目光,将那保持淡定的身体往后一仰,不经意间,就发现她脖上的痕迹,遂流露出关切的眼色,“你脖子伤得不轻。”
诗暄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想抽身站起,不过她脚步不稳,最后还是被他扶携,再站好。
他拥着她的时候,手臂是那么的强劲,稍一带力,就可以传遍过她的身体,她其实是应当要使他离开远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靠近并没有让她感到厌恶或可怕。
他实则是再考虑另一桩事,两人本就靠得近,他顺势在她耳边低语,“习小姐,等下我们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和他们争论任何事,一切顺他们的意思,信我,我会带你安然回去。”
她沉着地点了点头,遥望四周,只见悬崖峭壁,高耸天际,无任何藏身之地,只有身后那几个山洞,可以藏些人而已,眺望过去,山洞里有了烟火的痕迹,山区的寒冬,低至零下的温度,就越发严寒,寒意从四面八方穿梭进她的躯体,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身体抑制不住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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