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被刮了胡子后的族长晃了眼,然后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直拿指责埋怨的眼神瞧他。
“族长不是说了不爱我们中原的女人吗,怎么听族里的阿姐们说,族长极喜爱那殷国公主呢!”姐姐更泼辣些,性子也更急,不等阿爷把场面话说完,就娇声问道。
沃突因为这事,已经被不少人打趣了,但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圣人,谁用这事都能消遣他。他眉一皱,停在门口,叉着手说:“怎么还是这么烦人,陈老,商队有什么事找我,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妹妹连忙就阻拦他道:“族长别生气,我们姐妹没有恶意。我们的心思你也知道的,我们愿意留在你身边,既然你能接受公主,应该也能接受我们才是,除非族长看不上我们两个商队里的女子,嫌弃我们配不上族长。”
姐姐也说:“我们哪里不好啦,其他部族里的好儿郎们都可稀罕我们呢,族长要是这样嫌弃我们,那我们下回就不来了!”
她随口赌气了一句,却听沃突说:“那你们就别来了,叽叽歪歪事怎么那么多。”
他这辈子就没惯过谁,最烦这样黏黏糊糊地说话,说完看也不看帐内呆住的几人,走出去直接跟部族里的人吩咐,“以后他们商队不要再让过来了。”
陈老一听他这么雷厉风行,也是大惊,忙追上去解释,好说歹说求了半天,沃突才瞧了他一眼道:“你们商队来可以,下回她们两个不能来,自己有多烦人不知道吗。”换了以往,他也懒得和这种不懂事的小女孩计较,可现在不同了,媳妇就在不远处的大帐里,被她知道这事,他还能有好?
世间有好色的男人,所有女人只要长得好看都是一样的,但他不是那样,他只想要那个一眼就看上的殷如许。管她是不是公主,都想要她。
陈老被他说得一哽,心里一阵嘀咕,心说我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孙女花儿一样的年纪,长得又好,你看不上也就罢了,怎么态度还如此不耐烦,这样也算是男人吗。嘴上倒是连连答应了,只说下次决不让她们跟来。
为了这等小事,得罪这位族长,可是不明智之举。
沃突懒得再和他们浪费时间,处理完了就去找殷如许。
他离开后,殷如许睡不着,干脆也就起身了。伺候她的宫女们早就想过来了,只是之前沃突在,不许她们凑过去碍事,她们只好潜伏在王帐周围,等发现沃突一走,瞅准了空档立即带上东西进去伺候公主。
训练有素的宫女们见到公主那幅腰酸腿软的模样,都悄悄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然后如常伺候她更衣洗漱。一人跪在她身后为她梳发,一人端上食物,账外还有宫女端着热水回来,悄悄和殷如许嘀咕方才商队帐里发生的事。
在这个地方,秘密很少,那边帐子里发生了什么,过一会儿几乎整个部族都知道了。
听着宫女说那两个商队里的女孩儿自荐枕席云云,殷如许抬手示意了一下,表示不用再说。
她并不为这种事感到愤怒,至少不会像这些仿佛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的宫女们一样,因为她也曾年轻,也曾如此可笑。推己及人,只觉叹息与伤怀,而无恶意。
“只是两个孩子罢了,不必如此恶语相向,宽容些吧。”殷如许说了话,宫女们就闭了嘴,不再说那两个女孩,只一人还有些生气,不甘心地道:“公主,她们还想威胁族长呢,说什么下次不来了,嘁,一个小小晋国商队而已,很稀罕吗,吓唬谁呢。”
殷如许放下手里的食物,轻缓地嗯了声,“这倒是个问题。”她静静思考着,来到乌图部族几日,她还没好好看过部族里的各处,光被沃突带着疯跑,是时候做些事了。
“丁香,你去把徐中使唤来。”徐中使是从前公主殿内管事,自然跟着一起过来了,管着如今殷如许身边的一切事物——什么都管,就是管不着公主。
叫丁香的宫女行了个礼,起身去唤人,在门口刚好遇上了回来的沃突。
沃突发现自己离开一会儿,媳妇就又被那一群宫女给围住了,他想着,还是乌日珠阿姆给她们的事情太少了。
乌日珠阿姆可冤枉死了,都是一群年轻女孩子,说话又好听,娇滴滴喊她阿姆,她能让人干重活吗,那不是还有那么多闲着没事干的半大小伙子,哪轮得到这些公主身边的人。
“沃突,你来。”殷如许朝沃突招手,她不论坐卧都很端庄,仿佛骨子里都被浸透了清贵雅致。
“怎么,你有什么事要说?”沃突看出来她有事要商量,也端正坐了过来。
“稍等一下,等人来了再说。”殷如许等的是徐中使,人很快到了,跪在帐中朝二人行礼。
殷如许介绍了徐中使,语气平淡寻常,说:“等到下月起,会陆续有殷国商队过来,盐、茶、丝绸、陶瓷……什么都会有。”
沃突回过味来,絮絮这是听说了商队那边的事?
“你知道了?”沃突也没遮掩,大大方方问。
殷如许点头,眼中有些微笑意,语气仍是寻常和煦,“商队而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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