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面庞都是同样的精致,让人眼花,可那些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却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眼睛里是野心,哪怕装得再温柔或者冷淡,眼里对于权势,对于他的渴望都那么清晰。他在她们眼里,好像成为了一道台阶,通往权利顶峰的台阶。
有些美人的眼里,则是恐惧和怯懦,他能从她们眼里看到对于死亡的恐惧,对这些人来说,他是杀人的魔鬼。会这样看他的人最多,到后来,他甚至懒得杀这种,因为实在无聊。
还有一些美人,眼里则带着更复杂的信息,恨意或者算计或是厌恶与讨好并存。每一种,都让他看着不高兴。
这么大的宫城,所有人的眼里都罩着一层阴霾,像是宫城上方散不去的阴云,让人透不过气,心情烦躁。
去河下是一个意外,见那位美名远扬的廖美人也只是心血来潮。但看到她的第一眼,司马焦看到了一双不同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天是晴朗的——只是不知道能晴多久。
她是个不太一样的美人,至少,司马焦从未见过这么懒的女人。
他隐瞒身份故意提起‘司马焦’的时候,廖停雁眼里没有恐惧,确切的说,那情绪应该是一点烦和一点好奇。像晴朗的天上出现了一片白云,但只要给她一碗冰碗,那片云就立刻被风吹散了。
也不知道进了宫,她会不会变得和那些无趣的美人们一样令他厌烦。
猝不及防知道他身份的那天,司马焦以为能在她眼里看到惶恐和惊惧,结果他发现她眼里有惊疑之色,除此之外,她很冷静,还能当着他的面发呆。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那些美人的‘上进心’,随便给点什么都能乐。除了吃和睡仿佛没什么其他的追求,在他身边竟然还能睡得着。
可能经常在心里编排他,稍微吓一吓就会缩,装的温驯,可是演技又不好,整个人有种不自知的天真傻。但要说她傻,她又不是真傻,至少很多事想得通透,从不纠结。
司马焦从没遇见过这样让他感到舒适的人。躺在她身边看她啃瓜果,看她安安心心睡觉,都莫名让他觉得平静。
他喜欢这个人,就想给她更多东西,让她不要改变地留在自己身边。司马焦从没仔细想过这种心情究竟是什么,只要她不变,他一直这么喜欢就行了。
可当她被掳走,生死不明,司马焦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无边愤怒中感到一丝害怕。他从未害怕过任何人任何事,却在那一刻,怕她真的死了。
再见她,她仍然没变。眼里没有阴霾,哪怕下雨,也是太阳雨。把人抱在怀里了,司马焦才觉得这段时间隐隐作疼的脑袋缓缓松弛下来,她比他放松的还要快,眨眼就瘫了。
廖停雁躺在床上扯了衣服说来吧的时候,司马焦压根没反应过来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满眼写着好麻烦好想睡觉,根本就不是一个求欢的眼神。司马焦看过带着勾引魅惑的眼神多了去了,像这种一点勾引人感觉都没有的目光,谁知道她表达什么意思。
是躺下后,司马焦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看眼睛,她的动作大概能算得上标准的勾引。他顿时心情复杂,将她推醒询问,得到了一个无声而肯定的回答。
司马焦:“……”
司马焦回想自己当年是怎么对那些想爬床献身的宫女美人,准备吓唬廖停雁告诉她其实他的寝殿里死过很多人,可低头一看,发现久久没等到他继续说话的廖停雁已经再度睡着了。
司马焦,“……胆子不小。”
他是皇帝,由得她说要睡就睡,不要睡就不睡吗?
廖停雁没听见,只觉得早上起来后胸有点疼。司马焦问她:“你有这么累吗,昨天晚上脱你衣服都没醒。”
廖停雁莫名其妙,“陛下晚上不睡觉脱我衣服干什么?”
问完之后她才察觉不对,低头往身上看看,“我的衣服不是好好穿着吗,没有被脱啊。”
司马焦:“谁叫你一直喊着‘疼疼疼’,谁脱得下去。”
廖停雁:我怎么都没印象?手臂疼脱衣服就是不方便。
不对,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手臂有伤脱衣服不方便,而是司马焦脱她衣服想干嘛?她试探了好几回了,他不是性冷淡或者性功能障碍吗,突然骚起来是搞什么?
虽然廖停雁想搞清楚,但瑾德回报的消息让她没有了继续探究的心思。
“陛下,附近出现秦南王府的人在大范围搜寻我们的踪迹,如今咱们还没出尧州范围,一旦被人发现行迹就危险了。”
廖停雁看到司马焦的神情瞬间阴郁下来,和刚才带点不满对她说话的无害样子截然不同,他说:“扫尾没扫干净。”
灰衣侍从们立刻全部跪下了。
司马焦站起来,“对方反应倒快,去准备一下,弃了马车,骑马走孤先前定下的另一条路。”
众人应是,纷纷退下。司马焦转头把廖停雁拉起来,为她理了理衣襟,语气平静随意,“我带你骑马,别怕。”
一群人骑着马,速度果然快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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