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郑徽,道:“听说崔家从博陵接回来个姑娘?他们这是准备和哪家结亲么?姑姑可知道这个姑娘什么来历?”
郑徽凝眸,道:“今年的兰花诗会便是崔家存了心要捧这个姑娘,名字叫崔菱歌。至于从哪儿接回来的,我觉得这事还有待考究。”
不等郑恽郑晏两人问起,郑徽便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他们虽然说的是从博陵接回来的,可是当日从兰花诗会回来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过了。博陵那边确实是有个姑娘被接走了,名字也叫崔菱歌,但与王都这位,却不是一个人。”
“当时为了保险,我让人特地带了崔菱歌的画像去,下面的人一连问了好几个一直在崔家伺候的人都说自己没见过这个姑娘。”
郑晏沉思良久,方才道:“清河那边呢?去打听过没有?”
“打听过了,可是还是没有下落。”提到这事,郑徽也不禁有些挫败。
郑恽喝了口茶,心情愉悦道:“真是没用啊!”
郑徽立即反唇相讥:“无论如何也比你这种不带脑子办事的莽夫好,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不过初初入得军中五天就被送了回来!”
提到这事郑恽就忍不住急起来:“那能怪我吗!”
郑晏曲指敲了敲轮椅扶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但听郑晏清越的声音在屋里响起:“姑姑不妨加派人手在清河扩大范围找一下。崔家人心思缜密又极多疑,无论做什么都是不会放心用外人的。他们既然能舍下兰花诗会来捧崔菱歌此人,她的来历必然与崔家关系匪浅。崔家两支虽然在博陵清河一南一北,可终究是一家人。”
“崔菱歌既然不是博陵人氏,必定出自清河。只是因为博陵崔家较为显赫,为了给她抬身份,崔家才对外宣称她是出自博陵罢了。至于博陵那个失踪了的崔菱歌,应该就是崔家为了不让现在这个崔菱歌的身份被拆穿而布下的局。
“听姑姑的描述,崔菱歌此人应是重情义的,否则也不会不远千里从清河来到王都身边还带了个一看就不能帮上一点忙的小丫鬟。”
“他们既然共谋一件事,那么两方,我是说崔菱歌与崔家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崔菱歌答应来到王都,一定会提出让崔家人好好安置照顾她的下人。为了顾全大局,何况只是几个下人,崔家一定会答应下来,而这些下人由于崔菱歌的关系,是不能再留在原来的崔府了。”
“找到这些人,兴许就能挖出来崔菱歌的真正身份。”
郑徽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夜色渐深,与郑府相同的是,一向安宁的邵府今日也并不安宁。
邵晋看着他娘,满脸无奈道:“您就说吧,妹妹和儿子您要哪一个?今天冯笙能无视我和车夫在大街上就往贺清时身上挤,明天要是她和贺清时单独在一块儿她就能给贺清时下药您信不信?”
“到时候就不是妹妹和儿子的问题了,是妹妹和咱们邵府的问题。您一直接济姨母爹没说过什么吧?洛河刺史的事您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我也没反驳过您吧?这次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们那一家子人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十几年了,您做的也够多了吧?”
韩氏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邵晋还没说完,他接着道:“您要是不忍心说就让我来出面,我倒是想问问姨母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冯策幼时还算聪颖,现在说他草包都算是夸他了,而冯笙更甚,竟然想攀上贺清时,您说她这不是有病是什么?贺清时也是她能挨上边的人?”
韩氏完全没想到,这些年来她对妹妹的帮扶竟然是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不懂时政,并不知道洛河刺史这个位置有多重要,是以才会觉得让儿子拉外甥一把不过分,如果说这事她还能用同样的理由为妹妹开脱的话,可是笙儿做出的事却是彻底让她心凉了。
笙儿不可能不知道万一要是做了过分的事惹怒了清时会连累晋儿。
她知道今天晋儿这样说是因为气急了,可她还是有些难过。
她也终于意识到,这些年来她太重视妹妹一家,否则晋儿不可能说出“妹妹和儿子你选一个”这样的话来。
犹豫半晌,她还是将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说了出来:“当初你爹,本来是你外祖父给姨母相看好的夫婿,可是你爹最后求娶的人却是我。大婚当日,我与你姨母同时出嫁,她嫁给一个小举人,我却成了官夫人。可是原本,我这个位置该是她的。”
“晋儿,这些年来,每每想到她的困境,为娘都会觉得愧疚。”
在她说完之后,邵晋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他最初以为这其中只是出于一个姐姐对妹妹的拳拳爱护之心,没想到在这背后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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