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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媺摇摇头,不再与他多言。
谁知下一瞬,贺清时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卫公子,追根究底的问法显然不适于在这种情景下。不过你太年轻,人情世故尚不通晓也是理所应当。”
卫锦行听他这样说,便想起上一次在庭翠轩看见长公主时,她也说过这样的话“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聚聚挺好的。”
再对比对面贺大人一身青衣如松如竹的俊朗雅致,卫锦行忽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低低朝萧媺说了句“微臣告辞”便离开了。
他走后,萧媺转身看向贺清时,再一次在心里感叹真是巧了。
她近来除了宫宴那一次没出过门,没想到这么久出来一遭什么人都碰上了。
正想开口与面前人打声招呼,没想到他却先声夺人:“不知微臣可有荣幸与公主同行?”
“本宫……”
“慧阳郡主现在正与正己吵得不可开交,公主难道对此很感兴趣?如若是的话,微臣也不介意陪同公主一起。”
萧媺顺着他的话往萧妤方才离去的方向看,果然看见两个人站在人家摊子前吵得水深火热。
这个时候上前去的话,似乎是有些……丢人。
她抿了抿唇,看着贺清时诚恳道:“本宫觉得,本宫比较想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他们吵完。”
贺清时笑道:“是吗?可如果微臣是想与公主聊一些私事呢?”
萧媺看着这么风清月朗的一个人,忽然就起了玩心。她朝他走近,逼到他身前,走到他身侧,倾身凑到他耳边,声音软成一滩春水,道:“说什么私事呀?是那种,成为本宫入幕之宾的私事吗?”
刚刚他从她身后走过来,肯定是听到了她和卫锦行说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羞恼,她也不会想着要这么捉弄这个人。
贺清时能够感受到她的鼻息轻轻打在颈侧,他绷着脸,下腹收紧,泠然道:“公主自重。”
萧媺觉得贺清时也真是有趣。
每次又不是她上赶着到他面前去,她也没有一次无声无息就站在他身后听他和别人的谈话,更没有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他说什么私事的话,不过这么开两句玩笑,怎么最后又轮到了他教训她?
再一想,她却又觉得有些委屈,他方才听到那样的话,肯定是把她当成了什么寡廉鲜耻的人,而她又这么跟他说话,便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而他劝她自重,说不准就是觉得自己贪图他的美色。
这就是看低她了。她还需要贪图谁的美色么?
她赌气道:“本宫偏就不是知道自重的人,往后贺大人见着本宫,可要记着今天的事,莫要挨过来了。”
贺清时叹了口气,本想与她说钱学考的事,却又觉得这时候说起来,时机似是有些不当。
没曾想抬眼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走出很远。
他默默跟上去,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萧媺随意走着,心想待会儿阿妤吵累了没见着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回去的,红蕖几个丫头不必说,临走前她与庭翠轩掌柜的交代过,若是几人到了,便让她们都在里面等着她回去找她们便好。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总之等她停下来看的时候便发现前面的水岸边上停了大大小小的各式船只,往回一看,寒风里一块竖在黄土里的老旧木牌摇摇欲坠,上面用歪斜的笔画写着“白马津”三个大字,因为年深月久的关系,字迹已经变得不甚清晰。
接着,她便看到了站在木牌后的贺清时。
然后他缓缓朝自己走过来。
她漠然转过身。
江流宛转,一眼望去是起伏跌宕的白浪,浩荡江风将不远处的芦苇吹得哗哗作响。
毕竟是年节时候,常年在水上做生意的船家,在码头上搬运货物的脚夫也都回了家。
“方才,是微臣说错话了么?”贺清时终于走到她身后,沉默片刻后,才出口问道。
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到萧媺为什么突然就一个人走了,虽然他觉得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可是她这样,很明显就是生气了啊。
萧媺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毫无情绪起伏地道:“贺大人怎么会说错话呢?是本宫不知矜持,贪图您的美色,贺大人教训本宫也是正常的。”
贺清时没想到源头竟然是在这里,他本来是气她与卫锦行说的话,后来她竟然与自己又开这种玩笑,便让他忍不住想到钱学考的事。
倘若这种话被钱学考此流听去……贺清时单是这么一想都觉得恨不能将那些人大卸八块,这才一时情急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他垂下眼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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