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说的便是我只身一人来的琼阳。”
萧媺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贺清时见她面无波澜,一时也把不准她这是把怒气压了下去打算到最后才同他清算,还是体谅了他的苦心不准备同他计较了。
一番惴惴思量后,他又接着早前的话继续往下说:“不过我不会去太久,最多三月,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解决好,然后回琼阳见你。”
萧媺眼皮微掀,微哂道:“你还来见我做什么,自寻了路回王都便是。”
贺清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生气了。
他眉心微皱,扯了扯她的衣袖,僵硬地轻声哄她:“你莫要生我的气。”
邵晋说过,当你发现公主生气后的第一时间,你别去想公主是为什么生气,这种时候,你直接服软认错,比什么都管用。
萧媺板着脸:“我没生气。”
贺清时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呆呆地眨了眨眼,又轻轻地扯了两下她的衣袖。
萧媺一把将衣袖从他手里抽出来,道:“我真的没生气。你要去便去吧,是死是活也与我全无干系,若是死了,我也好另寻新欢,若是活着,便当这些日子以来你我两人的相处是南柯一场,黄粱美梦,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有什么不好?”
贺清时抿着唇看她,不发一言。
两人这样僵持着,最终还是萧媺败下阵来。
她挫败地看着贺清时:“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贺清时,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萧媺轻声道,“早先我跟你说的是试一试对不对?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过了,我不想日后就这样和你过一生。你走吧。”
贺清时看得出来她在说狠话,可他也知道,现在他若是放了手,他们之间,恐怕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是以他又默默扯住萧媺的衣袖,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重复之前的话:“你莫要生我的气。”
萧媺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发笑:“你总说让我莫要生你的气,那我问你,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你觉得,我又凭什么,要和一个与我毫无瓜葛的人生气?”
贺清时望着她:“不是毫无瓜葛。以后岁岁年年,我都还要与你共度,这怎么能叫毫无瓜葛呢?”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提前和你商量的。”
“不需要。”萧媺冷冷道。
让她生气的其实不是贺清时没有和她商量,而是他明明有时间提早对她告知一声,却一直无声无息,直到临走前方来向她辞行。
这让她觉得,在贺清时心里,或许她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重要。
她想,这些时日里,她似乎是有些太放心贺清时了。所以两人之间一旦出现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她的反应才会这样激烈。
或许,她是应该冷静下来,重新审视一下她与贺清时的关系了。
但即使她是这样的态度,贺清时仍旧不恼,好声好气地与她说道:“我也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来,是因为你,我走,也是因为你……阿媺,我只是……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他倾身将萧媺拥入怀中,语气温柔,可眼里的杀机却展露无疑。
这一生,为你光风霁月,也为你生杀予夺。
萧媺的脸埋进他的胸膛,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闷声说:“我不需要你同我商量,只是想你能及早告知我一声,可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贺清时,漳南湿热,你身子骨本就弱,更何况,你这一去,必有危机四伏,那你到最后要死了,是不是也不肯与我传书相诉近况?若是有朝一日你遇险,我是不是还要从别人口中才能听到你的消息?”
“你但凡真的有一点,把我放在心上,也不该如此对我!”她将他推开,说到最后,已然哽咽。
贺清时何曾想过萧媺能对他说这样一番话?他轻叹一声,道:“下次不会了。”
萧媺起身将昨晚缝好的外裳拿出来,也不说这是什么,只径直扔到贺清时怀里,又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短信,末了,装在信封中,用火漆封好递给贺清时。
贺清时左手托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右手拿着一封信,呆愣愣地看着萧媺,等她解释。
萧媺这时心情已然平复很多。
况且,就算她没平复,也不可能真的不管贺清时,顶多是这身衣裳不会拿出来而已。
“我在漳南有位故人,名讳唤作王唐,擅岐黄之术,你去后拿着此信寻他,有用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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