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九天后我还不上,赌庄的人就要砍掉我的双手……”
“我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本来进赌庄就是个意外,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只能趁现在身上尚有些余钱,可以作回乡的盘缠。我们之间……当初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继续留在王都,只怕赌庄里的人早晚会查出我们的关系,我怕……他们会对你我不利。”
“但是如果我走了,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宓娘听得心头一凉:“你怎么会被人陷害?”
阮敬一愣,谎话信手拈来:“是我在虞乡的一个同窗,他嫉妒我才名,所以才想出了个这么阴损的法子。当时他只是传信说有件东西想给我,让我去赌庄拿。”
“我没想那么多,去的时候他正在和人赌,见我来了便说想去如厕,请我在这里替他。没成想那一局竟输了五千两银子。而后赌庄里的人已经找不到他了,就让我画了押。”
宓娘是官家女儿出身,对这些事情也有所耳闻。在她还没有沦落到撷芳院的时候,也曾听说有一年春闱前夕,一个举人给另一个同乡举人下毒的事情,故而很轻易地就信了阮敬这番说辞。
过了许久,她才又问道:“你刚刚说的赌坊是哪一家?”
阮敬道:“正元赌庄。”
宓娘用力捶了捶他的胸膛,恨声道:“你知道这是谁开的吗?你以为你逃回虞乡就一了百了了吗!”
“宓儿此话何解?”阮敬是真的不知道,他在王都满打满算也有一年了,可是因为身无长物,娼赌之事他是一分也不敢沾,平素也没有交好的同窗,就算有心打听,也问不出来什么。是以对这正元赌庄的背景他是一概不知。
宓娘却不同了,她在撷芳院里,这些事情不管她有心无心都能听一耳朵,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那样的人,他们是决计得罪不起的。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阮敬的眉目,深情地看着他,道:“我来帮你吧。”
阮敬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纵然是这样,他还是摇了摇头,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道:“都是我自己大意才有了今天的下场,与宓儿何干?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事情的。”
宓娘偎在他怀中,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襟前,柔声道:“只盼阮郎能一心一意,多多怜惜宓儿,如此便心满意足了。你我虽然可能究其一生都是这样见不得人的关系,可是在宓儿心中,唯有阮郎一人。”
阮敬沉默下来,片刻后,又道:“可是……一万两终究不是小数目。”
宓娘想到承恩侯府的商行铺子,笑道:“不多。”
阮敬突然抓住她的手,道:“宓娘,此间事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好不好,远离王都,不回虞乡,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
宓娘闪躲了一下,不自然地问:“好端端的,阮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阮敬定定看着她:“你只回答我好是不好便是。”
他与夫人虽然才见过两面,可是也已经足够他看出她的不简单之处。
他害怕再在王都滞留下去,他与宓娘都不会有好结果。
宓娘是个好姑娘,不应该是这样。
宓娘想了想,轻轻点了下头,道:“给我几天时间吧。”
再过几天,就是下面的管事来交账本的时间了。
阮敬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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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拥抱着,享受着存在于背德之下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感知到的片刻温存。
正值斜阳欲颓之际,楚王府里的宴会已经行近尾声,可是还没有结束。
或许是重活一世的缘故,萧媺近来越发不喜欢这种许多年轻小儿女凑在一起的宴会,可是毕竟是自己看到大的堂妹生辰,再怎么不喜,她也不能像对待其他帖子一般,教人把楚王府的帖子拿去灶里生火。
好不容易捱到这时候,萧媺已经迫不及待,让绿莺同萧妤说了一声之后,便先走了出去。
梁直见状,忙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卫锦行。
卫锦行自从上次在庭翠轩见过萧媺之后,便一直失魂落魄,今天到楚王府,也是因为知道萧媺与萧妤关系甚好,想着这样的场合她一定会来。
可是等真正看到了,他又更觉心下不是滋味,便一直闷头喝酒。
感受到梁直的动作,他茫茫然抬起头,不知道梁直要做什么。
梁直朝萧媺先前坐着的地方努了努嘴,又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
出了花厅,卫锦行才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就算出来了又怎么样,他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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